我都希望鞍哥能随我同去断案。”林阡主动伸手,“在真相大白之前,鞍哥完全可以对我保留意见——不过,与我非友即可,千万不要为敌。”
“放心,胜南!鞍哥绝不再给你添乱。”杨鞍巴不得林阡说这句话,含泪击掌上来。他之所以对林阡转圜,一则现实告诉他不该反对林阡,二是因为路成穷凶极恶要捅人时,林阡毫不犹豫先护他兄妹;还有当路政父子一起命悬一线,尽管路成更能提供供词,林阡二话不说先救路政……
危急关头人的本能反应最能说明真相,杨鞍的嫉恨心理瞬间就被初心冲得七零八落。再加上后来发现此战自己竟被金军利用,杨鞍也愿意理解起同病相怜的江星衍。
尽管冰释前嫌,林阡在送杨鞍出帐时,眼底还是平添了些许阴影。
那是陈旭到山东以来,第一次在林阡神态里看见失落。
“主公,岂能不在意。”陈旭叹,杨鞍为了掩饰尴尬而忘机,无意间说出红袄寨要异军突起——所以在杨鞍的潜意识,红袄寨是盟军的“异军”。
所以,林阡只有一点嫌疑的时候,杨鞍一口咬定林阡有罪;李全铁板钉钉有鬼,杨鞍却口口声声李全“有可能”与金军有联系。
“我常说事不过三,但从两年前的天骄开始,到宋贤、到路成……鞍哥从来被李全牵着鼻子走。好在他这回终于铁了心又关起李全,可谁知哪天又故态复萌?不远的未来,莫非、亦心倒还可控,可星衍一日不回,我一日不安。”林阡预感到,李全就算在狱中,也一样会以江星衍为切入点与盟军不死不休,“我都能想象,下一次,鞍哥领着李全到我面前问罪的样子。”
提及江星衍,此战林阡输最惨的就数他——剑冢里,飘云已经代林阡传达给星衍“肯定功绩、正视错误、汲取教训、实事求是”十六字方针,星衍明明也答应了要回林阡身边还做出了劝导石硅的实事——眼看着这是星衍最佳回归时机,偏就被仙卿这个李全的好战友阻拦,既平白惹祸又杳无音信,最遗憾之事,莫过于此。
“主公,至少一次比一次好。下一次,必会更好。到那时,我不会再顾此失彼,一定对星衍寸步不离。”陈旭请缨和允诺。
“但愿了。”林阡长叹一声。
“主公这般郁闷杨鞍、憎恶李全,为何还要邀请他‘同去断案’?”陈旭关心所致,问出来才发现是个蠢问题。
“主公自信,再乱的局也是一口酒的事。”谷雨给林阡看过伤丢下药,一边嘲讽,一边把酒没收走。
“既已明确症结。就算捆,也要把鞍哥和李全捆在我身边。”林阡瞅见谷雨走,不知从哪又拎出一壶酒,示意陈旭要不也来一口?
陈旭理解:“主公用心良苦,山东需要时间恢复。”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然而看到酒,还是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