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利于我们的伪诏深入落实?
那一厢杨皇后心毒胆大,预感到史弥远不会纠结太久,便当机立断以赵扩名义颁御笔给钱象祖,钱象祖连夜找到了权主管殿前司公事夏震,让他选派士兵诛杀韩侂胄。
夏震作为皇城最高统帅,是由韩侂胄一手拔擢,初闻诛韩,面露难色,直到看见御批,悚然听命,不敢不从:“君命也,震当效死!”
韩侂胄被撤职之后,倒是找回些理智,夹起尾巴乖乖做人——嗅出地位已岌岌可危,老韩哪可能继续嚣张?
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十一月初二,表面上韩侂胄失落回府、为三夫人举办生日宴会时还借酒浇愁,暗地里却与自己的死党、右丞相兼枢密使陈自强秘密谋划,搜罗并总结好了政敌们一切可能的通敌、受贿、行贿、结党等罪证,预备利用自己早前安排在朝中的台谏官,针对已完全由暗转明的史弥远、钱象祖等人进行反弹劾。
是的韩侂胄顿悟了,林阡是触不到的,要打就打够得着的!圣上要我找证据自证?你们有罪不就是我清白!?
就算史弥远这帮人是林阡幕后指使,韩侂胄只要能发出这雷霆一击,也完完全全斗得起。何况他们都只是破绽百出的乌合之众——
此番韩侂胄空前清醒、找对了敌人并精准打击,只要初三这天他能在早朝上出其不意、厚积薄发,在法律和制度的框架内,倒韩派那些杂碎必被消灭。
却不知是倒韩派命好还是无巧不成书,史弥远等人恰好也选在十一月初三这一天动刀,把夏震埋伏在了韩侂胄上朝的半路上……
不过老天爷也公平地对韩侂胄关起门却留了一扇窗,行动前,夏震手下有人泄露风声,早朝前韩侂胄心腹前来告密:“有人想举事谋害太师!”
韩侂胄胸有成竹,轻藐,冷笑:“谁敢!”大好的生机被韩侂胄漠视,他还以为那些人是想在朝堂上同他唇枪舌剑。
坦然升车,直奔皇宫。然而行到六部桥时,意外看到夏震率三百军士候于道旁,剑拔弩张:“圣上已降御笔付三省:即日诛杀韩侂胄,押出国门。”
韩侂胄一愣,大惊失色:“圣上有旨?我怎不知!必然有假!”
光脚的不怕穿鞋。韩侂胄万万没想到,史弥远和杨皇后竟然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直接以矫诏方式勾结禁军发动斩首式政变!因为轻敌,他大意了……
来不及后悔,三百多名兵将一拥而上,将韩侂胄强行揪出车外并推挤到近处玉津园的夹墙甬道。韩侂胄情知不妙,一路慌张嚎叫:“何得无礼大臣!”夏震的手下厉声喝斥:“你这国贼!”掏出铁鞭就打。
为防刺客,韩侂胄身上常年穿软甲,所以虽然吃痛却未受伤,连滚带爬,呼喊救兵:“夏震!夏震!我韩侂胄待你不薄啊!”
是的夏震是韩侂胄任用的,是临阵被政敌挖走的墙角,一朝反水,直接要命……“太师,对不住了!您的脑袋,是圣上要!”
夏震一言既出,麾下众志成城,很快就把困兽之斗的韩侂胄制伏在地,郑、王两个军头最先发现韩侂胄裆部没有软甲,毫不犹豫双鞭齐落,命门一裂,韩侂胄“啊”一声惨呼,满头冷汗,面无人色:“夏震,我竟丧命于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