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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巨响,风疾雷暴,当世最强的所有杀伤都聚到了面前背后,可吟儿却冷静在原地一动没动,只因为那一瞬她觉得其余的一切声音都消失,唯余本该在远方却清晰可听的三个字:“谁莫及。”
电光火石,那个挡在哲别和范殿臣之间的身体、惊慌失措地爬起并向两边挥剑以自保、一不小心就强行终结了此地的所有比武……竟是战狼,他当然不是来救凤箫吟的,他是被一个恶魔囫囵扔过来当刀使的……
能把战狼、范殿臣、哲别这金宋蒙联排至少前七的三大高手一招压成一块夹心饼,而吟儿则在半步之外毫发无伤的……
还能是哪个魔鬼!
“胜南……”吟儿只觉心跳都漏了半拍,只要他在,定会护自己周全。
林阡一跃而下,刀意奔流如海,所有武将悉数想跑又一个不敢动弹,最终都只是在自己的方寸之地挪了一下后重新站好。
“胡闹。”他眼观四境确定没人乱来,忙不迭地给了吟儿一句训斥。
先前他在陕北教穆子滕带话给吟儿说“蒙古也在”,本是想提醒吟儿自保、小心,没想到她非但不能领会,反而还以此为由“兵贵神速”“拿下环庆给主公接风洗尘”。计谋固然不错,却总是用她自己搏命了。她对自身风险完全计算不到,兴许一切都以盟军为重,可世上有谁不知,她是他的命门?!
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要打哪儿,吟儿偏在哪儿了。为了救她,他这最后一百里路和战狼的厮拼,差点没把战狼给打断气。他也是真心不想她再带着球跟别人打架……“瞎打!”
“打得对又不一定赢!”吟儿就知道他要责怪,笑着昂首、挺腹,给他看他最期待的忆舟。
“……”林阡本来还想反驳说,一时的输赢算什么输赢。可看到她顶着重重压力先于他强取了环庆,既不是太认可,又不得不宠溺,便话锋一转,笑起来:“夫人哪战不赢?”
十一月十一晚,月上梢头,空洒大片狗粮。
才刚重逢,就如胶似漆,其余人好似不存在。
“胜南,大军已追去镇戎州了?你是怎么发现林陌想法的?”金陵不忍打破这温馨,却还是忍不住要问形势。
“他不可能痴迷于环庆而不跟曹王会合。解药一出来,他们就会跑。”林阡回答时,众人视线才掠过林陌,那时他早已藏匿真情;林阡都回来了,大家把视线投给谁都吝啬,所以没人的目光再为陌停留。
“原来如此。我靠得太近,反倒看不清。”金陵暗叹侥幸,还好林阡和陈旭都已经离得不远,情报才没有在途中折腾过久,否则,现在的镇戎州,可能已遍插金旗。
“师父,您来就好,我这就去堵人。”辜听弦笑着上来请战。林阡一愣,想起当年这顽劣小徒弟不听号令把驻地的重兵随意调出城,结果敌军压境气得他差点鼻孔冒烟:“辜听弦,把追兵全都撤回来!”辜听弦非但不遵命还顶撞说“来不及撤回来”,急得他怒不可遏:“撤不回来就堵回来!辜听弦,你就是用命去顶,也要给我顶住了!”
现在,一样是堵人,却是主动分忧、顶天立地、西线的“辜孙宋厉”之首。林阡一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听弦本事又见长了。”
见辜听弦去战,听闻山东军石硅也到,吟儿想起的却是另一件事——昔年陇右有个神组合,石硅内敛如玉,致信外露如剑,飘云淡静似水,听弦飞扬似火,曾经因为石硅出走,林阡总苦叹再也看不到,今日,却很明显那火花又能摩擦:“太好了,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