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我独孤大侠来了!”林阡哈哈大笑,立刻敛刀退出武斗,一副事了拂衣去的架势。
要问当今的南宋剑坛谁能开山立派,首屈一指的必然有:奔放如独孤,灵动如吟儿,瑰丽如宋恒,飘逸如文暄,清新如宋贤,雄壮如莫非……林阡心念一动,忽然就怔在那里。
敌人没有一个趁他愣神偷袭的,一来,没人敢,二来,敌人也全怔住了——
那名叫“残情”的剑法着实奔放,百闻不如一见的“恢弘与逍遥兼得”;眼前无论景象也好、意境也罢,都合乎一句: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穆子滕总觉得自己是主公用来召唤独孤的法宝,想当年金宋在平凉大战,也是自己苦战岳离不敌、独孤刚好携剑下天山……正回忆着,忽然“咦”了一声:独孤好像也和主公一样是带醉在打?难怪空气里不时地弥漫酒香。
奇就奇在,同样是醉到极致,林阡是醉枕江山、任烽烟试刀,独孤是醉倚青竹、引流光洗剑;林阡刀中皆禅意,独孤剑外尽仙气;林阡坐忘守一,独孤洒脱不羁……
“独孤大侠为何要饮酒呢?”柳闻因略带好奇。这剑法应是初次现世,不属于残情剑本身体系,而更类似于肖逝的天山剑法。
“终究吟儿卖了我。”林阡笑叹一声,数月前吟儿为了骗肖逝帮忙守川蜀,说,如果要破林阡的刀法,您得喝酒、知己知彼。肖逝却不胜酒力,屡屡参详不透。没关系,老头子有个好徒弟。
想到这里,林阡倍感欣慰:“能打败我的招式,在独孤剑下出现了。”这当然好,有人能压制他,就表示他林阡可以带着为所欲为的心态,继续钻研武学、不断进阶。
片刻后,林、柳、穆不免又心弦紧扣。独孤的剑法虽然冠绝天下,却不可能敌得过范殿臣、神秘人、张书圣三者合攻——就算张书圣已经受伤,可是那范殿臣的妖功正在频繁吸噬灵气……当他临阵不停夺取真气深化内功,此消彼长,独孤难免捉襟见肘。
缓得一缓,斜路却又有三根羽箭射到,张书圣哎哟一声再被伤及,神秘人和范殿臣齐齐避闪,独孤之窘迫立解。
叠鼓闹清晓,飞骑引雕弓,又是何人?“我天骄来了。”林阡又哈哈大笑,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姿态。
话声刚落,徐辕冯虚刀从天而降,二话不说就与夔王府高手们交杀一处;独孤一笑,残情剑当即回旋与之并肩,战场上霎时一片腥风血雨。
张书圣被独孤和徐辕三下五除二联手清扫出局,刚巧跌落到林阡旁观处不远,看他正忙于自行裹伤、周围没有其它人在,脑子一热,想用林阡为人质——赌一把,赌林匪寒火毒发作,适才的爆发不过是回光返照!
他本来就很讨厌林阡,山东之战废除他一部分内力不说,还扼断了他的看家本领“比武时,以内气催生有害气体,令对手不能顺畅呼吸”,环庆之战更是猫玩老鼠,他说过恨不得将寒火毒泼林阡一脸,此刻听林阡哈哈大笑就更讨厌,怒火中烧,迫不及待,丧心病狂地冲着林阡……
找死……
“我下酒菜来了。”林阡转头,望着这活腻了的人才。
饮恨刀迎刃而出,张书圣的“秋天漠漠向昏黑”,直接被掀变成“云际溶溶雪水来”。抬望眼,真落雪了?苦寒!
张书圣悲痛欲绝,勉强拄刀站稳,急中生智,故技重施想用“被传染了寒火毒”来分林阡心,以求下一次的奇袭成功,
遂一边吐血、假装被林阡传染,一边暗中运气、酝酿起针对林阡的致命一击……
无用之人,示弱确实是唯一有用招数,不过,
这一招只能用一次——
林阡再笨也不会信了!右肩的伤,他可不想再被吟儿掐一把,疼得很。
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张书圣的周身内气,如汪洋大海般浩瀚澎湃地裹挟战刀攻杀而去,然而一遇林阡饮恨刀,便悉数蒸发被甩入那更为无垠的星辰大海——
伴随着“轰”一声响,张书圣和他的真假吐血,一起被林阡送回到独孤和徐辕的刀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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