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谍。好在惊鲵已经被杀,这回总算可以用人不疑……
夔王府那三个忠肝义胆,应是意识到战狼的窘迫,在此刻又自告奋勇要填补探子的空缺。不过,战狼不置可否是一回事,采不采信又是另一回事了。
很快,女谍之一传回一个惊心动魄的新战况:“林陌不敌穆子滕,于北峰遭遇困顿。”
“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转念一想,不稀奇,小曹王失陷到狼沟山,本就是陈旭针对天子岭和老神山的一石二鸟。战狼被牵引到绝境,林陌怎可能不同样遭殃。
“驸马受困之处,离此地倒也不远。难怪林阡久久不来。”战狼早就想跟林阡决一高下,心想正好可以解林陌危难,不经意间,求战之心蠢蠢欲动。
“段大人,莫要信她!”却有个夔王府探子正好赶回,说根本没这回事,“北峰并无云屯鸟散迹象!”
“……”情报在这一瞬间的战狼耳中轰然相撞——到底夔王的人对,还是控弦庄的人对?!
“哼,难道我自己人不信,信他完颜永升的人?”战狼恨夔王带坏了小曹王,是以不多考虑,就信了控弦庄女谍、洛轻衣的假话,救林陌和求战林阡心切,一时淡化了北峰和狼牙之间,有个他本该避开的必经之地,锻炉谷……
直到经行至一段泥泞小道,他才猛然醒悟,适才夔王府那探子脚底有泥,而女谍却无!此时她已借着探路的名义遁逃,实则,应该是听从了林阡那只发不收的号令:功成身退?
好个林阡啊,明知我警惕谨慎,他便步步为营、环环相扣地把我往陷阱里诱惑、逼迫!“洛轻衣,她一定没退回林阡身边,恐又往小曹王、封寒、木华黎那里去了……”战狼后背全然冷汗,“这惊鲵,是想把我们一个一个全都害完!可惜我已通知不了木华黎……”唯独可以欣慰的是,林陌并未遇到危险,大金,曹王府,还有生机。
战狼原还提着一口要援林陌的气威风凛凛,待到此时情知中计,再也掩饰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曹王府里哪里没有没骨节的?一看擎天柱也靠不住,多的是不告而退的逃兵。这境地,战狼也已经无力剑毙。
粮尽援绝,奄奄一息,宋匪仍惧战狼武力,集结精锐跟踪掩杀。
“段大人保重身体,您先开道,殿后且交给我!”原来夔王府也有英雄,到这一刻还不离不弃,甚至甘于牺牲奉献。而他,适才冷言相向,此刻虽感动也震撼,却连索要姓名的脸都没有。
“众位壮士……保重!!”战狼悔恨莫及,他与夔王府,上次打赢林阡是起于合作,今次输给林阡是落于猜疑……
刚转身走,鲜血四溅。
开道?殿后?其实也没什么用了——一步之遥就到锻炉谷,这是死地,先去也不见得就安全。而一旦他在林阡设定的决战地点就位,饮恨刀随时来战。
狼沟山,锻炉谷,这些地名实在不祥。
战狼毕竟出身天衍门,一目了然,这些地名全是要坑害“战狼”、锤炼“段炼”和“湛卢”之意。
还有狼牙,世人说,狼瞎一只眼、断一条腿、缺两只耳朵还都能生存。但只要没了狼牙,就只能慢慢瘦死、冻死、饿死、气死、窝囊死……
加上夔王府的这些人林阡并不能算到,原来,一切真是冥冥中都自有注定?
但他偏不信天命——此战能逆,此生能改!
昂首,朝宋军的万千铁骑怒喝:“我剑已渴,叫林阡来!”
人少有人少的好。申时前后,木华黎靠一条不为人知的羊肠小道暗中迂回西峰。
“若非西峰守将是郝定,可以借机对他背后一击。可惜郝定实力太强,现在只能堪堪绕开。”他正筹谋着如何偷夺北峰,便听依仁台说,战狼可能已经失陷锻炉谷。
“迟早的。”木华黎不露悲喜,狼沟山-狼牙-锻炉谷,也早在他心里摆谱。
“何故军师要北冥老祖再去阵前劝他一次?”鲲鹏不是太理解——这不是明摆着无用功么?!
“因利制权。”木华黎言简意赅:凭借有利条件,抢夺战场主动!
“何意?”鲲鹏更加一头雾水。
“北冥老祖上次劝降,只有我们几个在场。再去说一次,就能让小曹王听到。”苏赫巴鲁颇解木华黎之意。
“小曹王这枚棋子,陈旭会用,我也一样。”木华黎一脸的不惧挑战。废物多元利用,方能实现价值最大化。
“听到北冥老祖劝降,小曹王必定冷嘲热讽。军师,您这是存心要破坏‘生擒’,激起战狼主动对林阡‘决一死战’?”依仁台略有所悟。
“为何铤而走险,竟不救活,反而推死?”鲲鹏比较笨,尚未串联前因后果。
“别急,且看下去就是。”木华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