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凭本能防守,再如何枪法卓绝也只能挡五分之四,骤然被穿过防线的其余杀伤力扎得炸得血肉模糊。
“他们是……”封寒一凛,木华黎问的,原是小曹王和紫茸军……拄枪挺立,含血长笑:“跟你一样,王八羔子!”
“宁死也要守着大金,可大金还能凑得齐你的煞星聚顶?”木华黎知他筋疲力尽,冷嘲一句,绝命符迅疾朝他脖颈处落。
他不知是被触到痛脚还是回光返照,本来已经任由宰割,突然血气贯注于枪,毫不犹豫提举、反击、冲涌——
不是刺穹,不是逆鳞,不是必怒,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三方四正六煞星汇聚逆鳞一枪——是他一个人以枪法汇出的本该由七曜阵七个人才能攒聚能量的“煞星聚顶”!
这些招式,分别属于和尚判官笔,薛焕楚狂刀,解涛狂诗剑,纥石烈桓端风里流沙刀,仆散安贞月牙鎏金铲,我夫人蹑云剑,看见吗,煞星聚顶,我大金如何凑不齐!
夜空断裂明灭,漫天落雪红透。
尽管封寒强弩之末,但因意念空前强硬,而致使这一枪硬生生把满状态的木华黎都意外震伤!
木华黎虎口发麻,本能应激一脚就将封寒踹飞开去。那地方本就是个偏僻至极的奇路险径,稍纵即逝,封寒连全尸都没落下。
“多年前的北疆之仇,总算得报。”苏赫巴鲁长吁一口气,昔年封寒驰骋北疆,曾手握鞑靼万千人命,所以木华黎杀他也算合情理。
“好个地魔,枪术谁及……”完颜江潮捂伤站不稳,内心之震撼经久不息。他虽贪财眷名,倒也是个崇武之人。
木华黎抹去嘴角血迹,知道封寒九成已死,如释重负,当即大声引导:“封大人紧随段大人之后,也遗憾地在锻炉谷牺牲——都不幸葬身于林阡刀下!”
“我倒宁可死在林阡刀下……再不济,凤箫吟、宋恒,也行啊……”见鬼了吗,我身体明明不在这,怎么还能听到木华黎讲话!
哎,见鬼了,我老封就是鬼,灵魂在顶上飘啊飘的下不去,够不到枪,想撒泡尿淋淋他们都不行……
木华黎一呼,紫茸军百应,操(谐)他娘的,应个蛋啊!想当年,我曹王府金戈铁马藏龙卧虎,你们这些小畜生还在穿开裆裤!
雪一大块一大块地往下掉,刺得他裸在胸腔外的内脏凉透……其实,就算现在,大部分曹王府也还和当年一样,哪怕天各一方,都是凝聚如一……只不过,有个现实,嘴硬归嘴硬,还是要承认的,“天各一方”渐渐变作了“阴阳两隔”……
冷不防心脏一阵痉挛,糟了!完了!我是曹王府下一代首席,段大人是上一代,今日一战同死,大金支柱全失,高手恐后继无人——虽然担心驸马会孤独,但更怕王爷他撑不住!
还有聂云,永远都记得,在千机百变的毒阵之中,那抹倩影当着千军万马的面同自己跪天跪地结为夫妻……说实话,死缠烂打了那么久的女神主动下嫁,当场死了都心甘,可却也教我封寒从此都不敢死……死了你怎么办,改嫁他人?我不舒坦!孤身一个?算了还是再找个好人。
好在他现在是个鬼魂,穿越过千山万水,终能闪现她身旁,用力攥住她双手,以丈夫的名义交代:照顾好自己,守护好王爷……
注:章节名出自古风歌《两鬓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