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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独孤清绝、徐辕和穆子滕,正领兵往这边杀来……”期间,奥屯亮一度提出怀疑,赢这么轻易,会否是金陵的藏兵、设伏、请君入瓮。
“能打正面,何须藏兵?”林陌摇头,智谋一流,魄力非凡,不改兵锋,“独孤清绝、徐辕和穆子滕,来了也是摆设!凌大人、仆散将军、奥屯将军,不必避其锋芒,他们全是惰归,不是你们对手!”
“你的意思是,他们刚刚真不在,他们是去打林阡了。”凌大杰骤然会意。而这些,全都是林陌的先胜而后求战。
“若打败他们则更好,这一战赢得更彻底。狼沟山,北峰,天子岭,西关,我们全要。”林陌的口吻和神态似曾相识。
“这些地方,有粮,有兵械,另外还有旧日被俘虏而不屈的兄弟……够林匪喝一壶。”奥屯亮猜测,林阡在这些地方应该都关押了部分战犯,他们绝对会被林陌此行的刀风席卷、裹挟。
“好!”仆散安贞一凛,心服口服,意气风发,“滚雪反扑,从今夜开始!祭段大人在天之灵!”
“前辈大业未尽,后生壮志不改,生死同袍,薪尽火传!”天明之际,王者归来,镇戎州北遍插金旗,金军不仅奇迹般打了个大胜仗,而且还转危为安并救出范殿臣、夔王妃等俘虏,继而硬生生挤开了西关一角南下,一边跟郝定大军分庭抗礼,一边给老神山内的木华黎杀出一条接应之道。
“这也太邪门了!每次都这样,他插根枯枝也能活!”穆子滕也不是第一次败给林陌了,上回眼睁睁望着林陌跋涉冰河撤去天子岭,穆子滕也是一模一样的沮丧和震惊心情。
“因为,他本来是林阡啊。”徐辕远远听到那句前辈大业未尽时,差点眼前一黑没站稳。那句话,是徐辕当年给林陌准备好的,在云雾山大会上号令宋盟的台词!
“终究还是顾此失彼,打压了木华黎,却漏算了林陌。”陈旭闻讯前来,扼腕叹息,他先前的短期计划“主守北峰,北拒林陌,西击木华黎”竟因为林阡魔性大发、林陌雄才伟略而崩盘。
更教他担心的,是中长线——不需要木华黎引导,林陌的舆论里,就是林阡凶神恶煞逼死战狼,这一晚上徐辕独孤全不在状态还丢了北峰、恰恰对金宋双方都佐证了林阡的丧尽天良。未来如何,不堪设想。
林陌拿下北峰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南去寻救失联的战友和盟友,木华黎也吊着最后一丝希望总算在老神山等来了一线曙光。而在见到曹王府来人的第一句,小曹王就主动把封寒之死也朝林阡头上扣,反正他是个魔鬼,很适合顺水推舟。
彼时战斗还没完全结束,“封大人也一样尸骨无存”无疑对曹王府的铁血战志火上浇油。不过,考虑到林阡在镇戎州西东南都还有兵力旺盛,再加上曹王府确实只是回光返照、和郝定的十次摩擦七次都输,林陌见好就收,没有再进一步扩张。
“虽然我方的后援都还没来,好在金军都很争气,兵行险着,力挽狂澜。”木华黎总是很在意鲲鹏的看法。
“这就是你把短期、中期、长期倒着说的结果。”鲲鹏给他换药,仍忍不住怪责,“你也不想想,即使我方后援来,进得了吗?州西七大险隘,都有宋军拦锁。”
“总有办法的。”木华黎淡定自若,“就像今夜,你会料得到,前半夜大战已经告终,后半夜居然旋乾转坤?”鲲鹏想辩驳,却被现实打败,语塞。
“军师真是英明神武,把大局拿捏股掌之中——眼见已扶不起林陌的兵、也明知林阡要收他们的魂,便顺势烧透了他们的最后一口气。”完颜江潮借着这次他有功劳而离木华黎更近,一边热脸来贴,一边还拉着自己的好友兼心腹莫非一起来贴。
“今次木军师确实厉害,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结果和所求分毫不差:林陌确实要和咱们会师于北峰了,林阡也真的和战狼两败俱伤了……”莫非知道夔王虽已投降蒙古但还是因为宝藏的事而存在变数,加上听说范殿臣越狱成功、而此刻蒙古军还没夔王府人多……因此猜夔王又有异心,他毕竟是夔王的人,并不想像完颜江潮这样和蒙古走得过近,以免日后在夔王那里说不清,故此语气不卑不亢,态度若即若离。
此情此境,别说仙卿,就算夔王,都一眼就看出完颜江潮才是鬼,他们冤枉了张书圣……后悔莫及,捶胸顿足!另一方面,又隐隐感激莫非,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算无遗策的木华黎,连林陌爆发都算到,却独独忘了算自己,听得完颜江潮和莫非恭维赞誉,表面上在笑,其实心里苦。
过程有点曲折?简直扭曲极了——金军翻身,源于蒙古军自焚!
林陌现在明摆着是通过施恩,在反向牵他鼻子,邀他上船。而他身受重伤,眼看比宋军恢复还要慢,于是乎,竟任由林陌成了金蒙联军包括即将开到的后援们的总主帅,情何以堪!
还能如何?“我们先做休整,我军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