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硬骨头,真不好啃……”辜听弦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居然又败了?!”穆子滕闻讯前来接应,对方奇迹再现,他只恨自己使不上力。
“算到了镇戎州周边民心,却算错了会宁的曹王之心。”陈旭扼腕,谁说战狼和封寒倒下了,曹王府就没支柱了?论支柱,谁能比得上曹王自己?
“将军,你们从会宁来?王爷他,可安好吗!”化险为夷,郭仲元握着桓端的手连连追问。
“王爷本在病中,听得段大人、封大人离世,反而好了。”桓端不是开玩笑,转头望着林陌,“驸马,王爷他原本是想观望西夏战事,然而,家国若在镇戎州就没了,我们还跨境守护何人?”
会宁和镇戎州,本就隔得不远,调几个先锋而已,一天功夫还不够吗。
至于薛焕和解涛的兵马,成百上千,怎么来的?如何从林阡眼皮底下汇入?
“曹王说了:镇戎州茫茫山海,陈旭料定木华黎不敢走,我们走!”薛焕随口一句,都能调动士气。绝境里都能相互取暖的曹王府将士们,到此顺境,岂能不热火朝天。
千虑一失,陈旭成也“蒙古军密道尽失”,败也“盟军高枕无忧”,没注意什么就注定输在什么。若非“转魄”亡羊补牢及时探到薛焕的急攻路线、陈旭也随即猜出曹王的作战计划、并及时派穆子滕对薛焕打一个干扰型突击以接应……则盟军此战的损失势必更大!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形势太过紧急,为了保护初出茅庐的转魄,除了穆子滕外盟军还需要假装扑空、吃瘪一路。毋庸置疑,林阡就是那一路。
“惜败于曹王,倒也很正常。”战后复盘论势,陈旭坦然接受了金军渡过危险期的事实。
“所以,是曹王做出了这个‘先攻宋’的决定么?”吟儿黯然垂眸,林阡握住她手:“他会把握好‘度’。至少他不可能从会宁增重兵,往州西七关打。”
林阡认为,曹王出高手是救急,是极限,是底线。如果曹王真的失去理智,那今夜薛焕解涛完全可以和关外蒙军出其不意、里应外合。
“而且他是君子,不会忘记‘被释放后不得再到抗宋前线’的约定。”林阡看吟儿还郁闷,赶紧继续说话宽慰她。
“在我的潜意识里,舆论不应该这么快到会宁,所以我才会对曹王的部署刻舟求剑……不排除是木华黎使出浑身解数散谣,调了曹王的心境和策略。木华黎,此战暗助林陌,长远是为蒙古。”陈旭叹,木华黎并未一蹶不振。
“其实,最令人料不到的不是曹王府这波高手,而是……咳咳……”辜听弦本来还在被林阡传内气救治,林阡一回头顾吟儿,他就忍不住咳嗽起来,林阡赶紧又回来救徒弟:“别说话了,你是想说张书圣?”
“嗯。”辜听弦这才又舒服点。
“如果不是张书圣,薛焕和桓端确实会有断层。这倒是巧合,金军命不该绝。”林阡回忆。
“所以曹王府这口气不光是曹王给的,也是林陌续的。”陈旭也说。
“张书圣,何故对林陌死心塌地?”缓过神来,吟儿奇问。
“他被夔王断定叛徒,又历来以保家卫国为志,若能跟随林陌,倒也弥补了薛清越的遗憾。”林阡理解地说。
“林陌拥趸愈盛,小曹王还不气得跳脚?”吟儿尴尬地笑。
可惜现在盟军很难再从小曹王入手了,其一,金军不可能总在同一条沟里栽,林陌必然趁势将小曹王控制,其二,到廿四天明,林陌已率金军铺满北峰、狼沟山、天子岭与西关,站在曹王的肩膀上战绩煊赫,小曹王一时间很难再和林陌争雄——林陌先前谦恭、退让得越厉害,就越控制不住令那些气味相投的金将人心所向。
如此看来,对金军而言,有逃兵倒也好——筛出的全是渣滓,留下的全是精华。
什么有地无兵!金陵只觉被打脸,脸上火辣辣:“林陌他,虽未藏兵,但坚持就是因为笃定。”转过脸,问林阡,“眼下,会宁金军严阵以待,蒙古增援也在调遣……这镇戎州之役,怎么越打敌人还越多了?”
“宋恒、风行、品章、郭师兄都不调动。”林阡摇头,预感金陵要说什么,“不用怕。我们大家就快恢复。”
“哈哈。”吟儿笑看金陵,“天哥来不了咯。”
“去你的。”金陵脸红,回头打她。
“陵儿,换个思路想,这么多敌人往这跑,不是正说明西夏形势越来越好?”林阡不动声色拦住金陵,“天子岭打多久,兀剌海城就打多久——一个多月来,君前、寄啸、越风、杨叶,扛住了铁木真的主力打击。”
“说得对,所以金蒙都把我们看成最强了。那么,我们大家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吟儿着紧问,这情景谁都没见识过,真怕林阡对众人的伤害是永久性的。
“这一点倒真是关键。不能被敌人从体力和舆论两方面压着我们。”陈旭亦翘首以盼。
“预计半日到一日。”林阡探过独孤、徐辕等人的伤势,他们都只是体力瞬时消耗过大,绝对比缺胳膊断腿的金蒙高手们复原快。
换而言之,盟军还剩半日到一日的风险。只需安然度过,就可以从体力强而舆论弱的平局、稳扎稳打地过渡到从前的碾压局。
徐辕一直在旁看“真刚”“掩日”所送的情报,一言不发,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