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透着清傲,岂止及得上慕容荆棘,就算司马帮主也不遑多让。
虽敌诡计多端,要教敌输在——敌不知我!
不知我之勇武,不知我之谋略。
“百里将军/慕容庄主,我来!”子时,撑住大局的百里飘云和慕容茯苓终于各自等来援手,一个薛焕,一个宋恒。
原是陈旭见微知著,发现天灾后还有人祸,便知蒙古军计外有计,立即帮林阡做出后发先至的部署。
看似局面要转为拉锯?但因此刻风云变幻、林阡却仍没露脸、好像还有更大的谋算,蒙古军焉能不心念大动?
“莫慌,林阡是故意没来……乱我军之心。哼,实际他若来了,反而贻误大局……所以,他是不敢来,他没脸……”木华黎被宋恒玉龙剑杀得话都说不连贯。
“再骂我主公试试!”谁骂林阡,谁在宋恒剑下找打。
慕容茯苓终于有闲暇退到李灵军身侧,不及裹伤,气喘吁吁问他:“我适才说的话,你想清楚了吗。”她上阵前对他简单阐明了,毒有解药,有我真心,你若投诚,保你无虞。茯苓要的不是平局,而是西宁州全胜以及爱情也保全——过去,他们各为其主、相互欺瞒可以抵消,未来她希望立场能一致,飘云灵犀是榜样,弃暗投明、将功补过、金宋共融、两全其美有什么难办到!
“可是,我……”李灵军不知还有什么顾虑,像极了李全的刎颈之交。
此战,蒙古军的计划天衣无缝,唯独怕宋军无孔不入的情报网。虽然,转魄刚牺牲、悬翦有漏洞,宋军的情报网本身也很可能千疮百孔,但木华黎宁可高估:一定要甩开。
如何甩?对慕容茯苓投其所好正中下怀,推进她对绥远关背后加强设防、对金蛾山和五峰山全神贯注。情报通畅又怎样,你想看的情报全是废线!如果单纯打明争,还不至于婚宴当场的高手这么稀少。
待到所有能挡着木华黎挥笔的精锐都被宋军自己分割完了,虽是闭卷考,学霸怕分低?
万事俱备,当然敢从正前方硬磕——
表面羸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暗地里,木华黎除了寥寥几个胆识过人的心腹外,还有一支宋军绝对探不到的确有实力的奇军插到正面。
这支奇军就是……
说时迟那时快,暗处突然一道惨碧的锋芒,对准了正自相视的李灵军和茯苓,好在伴随着角落里一声及时的“他是李全!”茯苓和李灵军齐齐循声,一个想挥剑斩开暗杀,一个毫不犹豫把茯苓拦在身后。
浑忽的小律子等西辽武士即刻上前将那个谢浮白的所谓兄弟围堵,若非暗处这一声叫嚷,岂止李灵军会被灭口慕容茯苓会受害,世人谁都不可能发现这个乔装打扮之人竟是李全!
“果不其然,李全和夔王的天火岛是一伙!”叶文昭当然展眉,这对于蒙古军是个额外损失,但对盟军是应有的报偿。
眼见李全束手就擒,这群蒙古军雪上加霜,阵脚更乱——什么蒙古军,宋谍情报之外的他们,压根不是正规军,乌合之众而已。谁说出奇就一定制胜。
“你,是被他们用我要挟的?”慕容茯苓抱着李灵军缓缓下沉,本能之下的反应骗不了人,千钧一发,他想不到是灭口却第一时间要护她……此刻他虽然没受伤,但也沾了毒:“是……”好在这里高手越聚越多,李灵军的命并非太难救。
“像极了当初那路成,为了妙真姐姐受制。”茵子叹了口气。
“我不想你做路成,我要你活着,阳光之下,为我夫婿!”慕容茯苓斩钉截铁。
“鹤唳!我不知这个要暗杀你的人是李全!”木华黎剑术被宋恒压得愈发施展不开,当然不能任凭李灵军因为李全灭口未遂而临阵倒戈——那样一来,失去的可不止眼前这绥远关的进攻阵了,那会加速蒙军金蛾山防线的分崩!!毕竟,宋谍就算对据点内明察暗访也只限于表象,唯有李灵军能根据天池一带蒙古军的变给出最佳的应变,包括兵力部署、机关暗箭,另外还有整个西宁的悬翦一脉……
“想撇清关系?你不知?那刚刚你说‘我军’,在场的可是个个都听到了!”江南冷笑,“李全投蒙,是不争的事实!”战前宋军盯着李全,战时却漏算李全,倒也不能说是灯下黑——太奇怪了,李全拥有孤军深入的胆魄并不蹊跷,他一反常态居然露脸还敢做出头鸟也是其次,主要是他哪来的人手填入他所领的这支奇兵?要知道,就算情报网不如以往,但宋谍还是竭力锁定了蒙古军、夔王府啊。那么,李全的后台是谁?江南不忍再往下猜。
“虽说此刻还算平局,但主公一定会赢,你现在避免更多伤亡,就是给主公戴罪立功。”抓紧时间,胡弄玉一边解毒一边对李灵军劝降。
“最新的生死符,是夔王妃以命铸就,胡弄玉没那么快给你解开。”木华黎以为李灵军和谢浮白一样怕死。
“茯苓,我,我跟你坦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灵军的思绪到现在还停在那句为我夫婿上,“我,我想和你一起,在姑苏的寒山……”
“租个客船,听着钟声,坐到天亮。”慕容茯苓欣慰不已,泪中带笑。
敌人输在,敌不知己!
算得多又怎样,都没算在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