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一个、任由他为木华黎和拖雷引路。肃清还是后话……
阵前,盟军更是与对方缠斗在一起才发现:除拖雷之外的,全都不是盟军所知的蒙古军!
是谁?红袄寨才走,又来第三方?!这年头还站残暴不仁如蒙古?是一丘之貉还是愚昧无知!
谁又能料,这帮西辽武士之所以蹚浑水来和盟军正面火并、甘心为人数远少于他们的一成蒙古败兵殿后,并不是因为对拖雷心服口服,反而绝大部分的打算都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家国——盟军刻舟求剑,想不到一直就在棋盘边缘的他们,不是来威胁浑忽自由的局外人,而是想要将灵犀灭口的潜在敌人!事后陈旭、飘云皆叹:只记得婚宴上浑忽和灵犀令人振奋的联手杀敌,忘记计算这要好的姐妹俩其实背后牵扯着两股敌对的势力……
更始料不及的,是灵犀自己也恰巧找来前线、给西辽武士们降低了难度也抬高了杀气。眼看妻子无端涉险,飘云堪堪反应过来,虽然当时还不知那带头的高手是谁、为了什么,却还是奋不顾身地挥刀格挡在妻子身边,可惜他和灵犀加起来也不是那首领的对手,凶锋疾掠,夫妻俩几乎一同被斩,所幸又一刀及时反掀,这才使二人化险为夷。
“好俊的……身手!”那高手知道这是宋人,当然用汉语说,只不过不太流畅。
“阁下何方神圣?”这是林阡近日来第一个还能切磋几刀的,然而敌暗我明,他都不知道用哪国语言合适。
那人四十岁不到,身材魁梧样貌粗犷,丹田激荡,横击纵斩,刀势汹汹,左飞右翻。
“西辽的国手之一,北庭刀,耶律长空。”西域的武功流派,没人会比石磐清楚。
“国手?难怪能和主公过上几招了。”敌人再怎么强悍,主公都能几招内结束战斗,这在飘云的心中是注定发生、毫无悬念的事。
络绎聚来的其他人也是这样想,险些为了围观和学习而忘记扫外围,更是在很长时间以后才去考虑西辽人为何与盟军为敌。
“第二刀后,就一直是主公在攻。”宋恒自豪地说,主公不负众望,只要我旁观就没输过。
“可是,怎么一直没赢?”薛焕也驻足,奇问。
虽见林阡势如破竹,那竹却始终不见短,反而还时时有复长之势?
“又是个足以比肩战狼的高手。”宋恒静下心来,看得出耶律长空持刀闪转如风,虽被压着打,仍不停扳平。
“林阡是想智取……”薛焕发现林阡不想浪费时间,在连续三刀落空之后、后面落空的五刀都是假的,真正的攻势是连串缥缈光圈在耶律长空的身边浮掠;对方当局者迷,不曾察觉,还想钻空反击,那就只能和木华黎在这一战一样欲速则不达了……
果不其然,第十刀末耶律长空自以为“机会”,千钧一发挟雷携电,炽烈刀光奔涌出袖亮彻视野,冷不防林阡构筑已久的刀局水到渠成,饮恨的清寒锋芒骤然从数面闪现并笼罩而下,亮度、速度和强度都堪称降维打压。耶律长空大惊之下无从躲闪,伴随着薛焕的一声“机会”,无穷火星从他铠甲边上擦出,那般坚硬的装备,居然应声就碎裂……
说时迟那时快,耶律长空赶紧囫囵斥一刀抽身出局,脚底打了数次滑、好不容易才站稳。林阡毁了人家的铠甲不谈,还把人心口打开个大洞,这下谁都看见了耶律长空袒露的胸膛。
“主公,以后不能这么打啊,这要是个女人……”宋恒赶紧提醒。
耶律长空正待调整刀法,闻言慌忙整理衣衫,奈何越整越碎,数九寒冬难道要赤膊不成……
“知道了!西辽大内,鹰派。”林阡终于知道了对方此行何意,为了表示自己是无心之失,以及不想对方被天气冻伤,便将外袍脱了抛过去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