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成章法、难免跳脱但这少年机灵狡猾,仅靠“专克青龙”投机取巧、竟就主导了昆仑掌门十几回合,教人群中的玄武系第一忍不住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龙首之位,看来还得是野路子坐。”
昆仑掌门自诩武林泰斗,当然有“不能让正统输”的潜在心魔,稍一走神,明明跳出条框就能反压的局竟然久未破解,三十回合便节节败退被那少年封了大半剑路,少年自以为赢定,忍不住直抒胸臆:“众位英雄,跟着我籍辣思义,能教贼匪们怕我西夏!”
是了,这是比武,是会盟,是保家卫国不是儿戏!昆仑掌门倏然惊醒,意识到龙招被克,加紧回削“凤游千仞”,破局后很快翻到上风,然而调运仓促,一时真气狂涌,激得籍辣思义也猛地提速增势,剑招弹指间就凌厉七分。
“这小子年纪虽和我差不多,内力却不可同日而语”阿绰大惊,适才他之所以输,除了不能破剑法外最主要的就是因为“昆仑掌门内力深不可测”;而籍辣思义呢,并非只会投机取巧,内力竟能直追前辈这可以从他们彼此鼓起的衣袍窥探。
真本事一出,籍辣思义自是颗剑圣的好苗子,然而只要这两柄全力以赴的长剑冲撞,难保不是昆仑掌门轻伤、籍辣思义重伤昆仑掌门并非无情,可惜不能游刃有余。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高处远处陡然飞来个观战多时的看客,在大部分人都还没得及看清他的瞬间,一刀就左右分别拆了昆仑掌门和籍辣思义两剑、将致命攻势悉数粉碎并同时把他俩都按停原地动弹不得。
争端化解和这位玄衣刀客的飘降是同步实现的。眼见他一刀不费吹灰之力卷走争雄二剑,在场的几万余人从发生到结束都瞠目结舌。
只有玄武系第一还在人群中窃语:“该他赢。咱们掌门用的剑法约定俗成。不似此人刀,冲决成法,气骨胜旧。”
“江湖分正统野路,军人分官军义军,泾渭分明,各自为政,还怎么共打成吉思汗?”刀客转过脸来,剑眉星目,风姿卓绝,“还没会完盟,就要决盟主,在林某的家乡,可不是这么干的。”
“你,您,是林?”群雄心中都大致有了同一个姓名,然而却除了见过的谁都不敢确定,因为,他并不似以讹传讹的门神模样
“林阡会盟!”刀客自报家门。四字激起千层浪,谁不为这气魄所撼,他没有率众几万却气凌霄汉!然而,他怎能会盟?他是要和成吉思汗一起被讨伐的那一个啊!
台上台下,惊恐震撼,或纹丝不动,或噤若寒蝉,终有个离得最远的官兵模样的人物,斗胆第一个喊:“林匪,我们西夏不欢迎你!”
这些官兵,说是来给义军维稳,实际也不知是凑热闹还是心向往之。发话的这位比较年轻,字字铿锵:“林匪和蒙贼,若犯中兴府,我等自会为圣上战至最后一刻!”林阡入局之前,辜听弦做过预习,知道他名叫嵬名令公,是西夏朝堂难得一见的勇谋兼备,然而自负、难以容人。
昆仑二十八宿和官军同仇敌忾,尤其掌门,忙不迭地给众人普及林阡恶行:“诸位不知,当年在大圣山顶,他一战便攫取了几十人的阳气,疯疯癫癫”先前他之所以因为阿绰的双刀而色变,也是因为回想起林阡。
“说的是,哪有和土匪结盟去打贼子的道理!”轻狂、机灵的小剑圣籍辣思义回过神来,也说。一土匪一贼子,在我国境内开战,当我们国民是什么!
倔强有傲骨、分得清大是大非的阿绰亦点头:“这是我们自己的家园,不需要旁人来‘守护’!”
他们出身不同、性格迥异,却无一例外抵制林阡。
是啊说得好听,你林阡说守黄河护银川,守护二字,你以何立场说!
如此熟悉的场景,让林阡想起当年陇右的肖忆和游仗剑原来还有勠力同心的可能吗,甚好!一笑:“就当我不要脸,非要来守护西夏,毕竟,祁连山也是我麾下的家园。”
旋即将剑飞还籍辣思义和昆仑掌门:“籍辣思义,我来助你当剑圣,做‘龙首’!不过,不必跟眼前的青龙剑打——跳过他这个第二,直接跟昆仑派的最强者打!”眼神一厉,竟把昆仑派公认首席掀出局外、刀光应声卷来刚刚那个只在人群中窃窃私语的玄武系第一。
“为何是他?”籍辣思义还没来得及问完,剑就控制不住地往那人扫,说不清到底是林阡在他身后控制他出招,还是他自己自愿连环疾攻,暴风骤雨,逼迫那人不得不出绝招。
“此人果然内功、外力更胜我一筹,不知何故,竟深藏不露?”昆仑掌门最早看出玄武系第一的蹊跷,虽说此人是昆仑派的新人,但也相处了将近半年,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么?
待到林阡借籍辣思义之剑成功挑破那人面皮,昆仑掌门才知端倪:“此人竟是易容,原来冒名顶替?”
“那此人是谁!”“你究竟何人!”“你把我玄武系第一怎么了!”昆仑派其余人齐齐警觉。
“蒙贼,你大汗没教过你,到人家里,该送拜帖,而非战书?”林阡视角比西夏群雄都高,早就猜到此人是何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