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大小旋风砲一并开射,电闪之间,纵石如拳。
球型砲弹夹杂箭矢居高临下,打得蒙古先锋人仰马翻,嵬名令公令旗再挥,山地作战部队由上而下杀入敌阵:“前二后五左三右一,分割,合围!机动十人,穿插、剿杀!”
敌乱,三千铁鹞火速从沟外平地上追堵上来,千马万钩,声势浩荡,对准了蒙古军的背后,再冲
如是,砲兵弩兵步兵骑兵配合,左濡右染,前仆后继,殊死奋战,如滚滚黄河阵阵波涛,倾轧向号称无往不胜的“十数万”蒙古军,场面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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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王真乃神人也”西夏军久未胜仗,打得大汗淋漓、乐此不疲。
“林阡孤陋寡闻,只知铁鹞子,不知泼喜军、步跋子。”嵬名令公自豪地说着麾下兵种,继续嘲讽林阡。
蒙古军不会知道,甚至,嵬名令公自己的麾下也不一定知道,其实很多地方都没修好,还是破破落落摇摇欲坠,否则白玉京也不会中计。
是啊,半日的时间,能抢修多少?不过自我安慰罢了。
那为什么会打出“完整防御体系”的感观来?对敌人,是视觉欺骗、心理催眠,让他们先轻敌后重敌。而对自己人?如林阡所言,哪怕给立锥之地,有了底气,自然就醒。治众如治寡,治军如治民,即使抢修得并不稳,站稳了就能战稳。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话最重要的字从来不是关,而是那一夫。林阡还说,是这些人和长城、城池一起,统称克夷门。
“什么画饼充饥,哼,这是望梅止渴吧。”嵬名令公嘴角藏一缕笑。
四境萧条处,终于人声鼎沸。
纷纷纭纭,混混沌沌,奇正转化如圆环旋绕,
克夷门这大口袋套着西夏兵阵小口袋,使白玉京领军左冲右突也杀不开个血路,山河险峻,容易自损,他也不敢随意发挥武功。
白玉京颓败之际,赤老温这支何在?
正被林阡激水漂石、雄鹰捕雀!
林阡上策是把四万蒙古军都调走和伏击,但自知不太可能,便希望自己能把赤老温一击即溃,再南下堵到白玉京身后、与嵬名令公夹攻,奈何长生门太强,又未遂;中策则是自己与赤老温陷入胶着之际,由嵬名令公打败白玉京的捷报来乱敌之心,打破僵局。
下策是嵬名令公让林阡失望,林阡却对孙寄啸说:不可能失望。
是的,蒙古军以为嵬名令公是我的必救,但我相信,他会破局,反过来救我。
“全军大费周章,就为了等那个性格讨厌的嵬名令公表现出色?”孙寄啸看不惯。
“将领有点性格不是很正常吗?并不讨厌,还有点可爱。”林阡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真那么有才?”孙寄啸狐疑,“可是,我們信他,他信我们吗?”信我们往北只是战术,往南才是战略吗?信我们会破釜沉舟帮他们守护银川吗。
“我跟他说,我的刀,虽然贯通陇右河西,却没有疆域,只有山水。他会懂。”林阡说。
“行,那就走中策,我舍命陪主公!”孙寄啸笑。
赤老温反向拖缠林阡?可那也是林阡的阻北打南。还好有白玉京可以南下?那只是林阡的围师必阙!
“寄啸,无需你舍命。再见,赤老温。”嵬名令公给力,中策果然胜出,林阡便也突破了赤老温封锁,不需要回援嵬名令公,而是轧着败军去与之会合。
如梦初醒的赤老温,不得不接受自己的下策、也就是眼前这现实
此战涉及三处,
开阔处,“林阡口号响亮却偷偷北上”——可惜那地方,人数和地势都不允许林阡对蒙古军前后夹攻。
黄泉渡,“林阡妄想抢道去黑水,我这就去阻击他”——有辜听弦和仁多庄主先下一城,林阡走水路到鬼门关,能实现小范围的前后夹攻。
克夷门,“林阡原来还是意在银川打克夷门,快,攻敌必救!”——林阡以义庄为北部起点、以克夷门夏军为南部终点,造就了大型的前后夹攻现场。
背后怎么可以只绕道?背后必须包抄。
对西夏军,不打怎么知道自己强;对蒙古军,不打怎么知道自己弱。
林阡啊,那可是个说十几句话都不会变一个字的主。赤老温你不让他夹攻,强行把他的上策打成中策是吧?他的包围圈,强硬地对你越拉越大!转眼间,你带来的所有人,被他一口吞了!
ps:兀剌海城和克夷门,历史上都有争议,本书斟酌再三,前者选择内蒙后套地区(一说甘肃省内,弃用),后者选择银川东北方位(一说银川西北,弃用)。照旧,地图画在评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