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生乱?
柴婧姿给林阡的扰心程度,自不及另外两个女人给他的扰心之万一。
吟儿是他唯一的妻子,熙秦是他仅有的女儿。
她俩的关押地点也是公开的,公开不代表可以轻易接触。那囚牢位于“锁阳墓”的最内层,牢外有无数个古墓群套叠勾连。纵使无人把守,也是密不透风。
瓜州城里除了间谍和民众之外近九万都是毫无人性的禽兽,可成吉思汗就算精锐部队不及三万、都永远有一万在对她母女俩看守。不言而喻蒙古军想要做什么。
箭在弦上,偏偏不发,这攻心之计甚妙,辜听弦每次攻坚都怕师娘突然出现在砲下,受不住煎熬,回来劝师父:“别打太狠了。”
“你怎回来了!上去!”林阡怒不可遏,硬是驱赶着辜听弦照打不误。
“呵,说什么不能伤及无辜、还顿兵纠结了两日。眼下她娘儿俩做人质,你倒是毫不犹豫继续打了?!”邪后愤愤,指责林阡双标。
“人质还没摆出来你就自乱阵脚,铁木真就是算准了你这弱点才有恃无恐!可是,有瓜州就有肃州,有肃州就有银川,有西夏就有大金、大宋!你想这么多人白死,你想更多人白死!”林阡眼圈通红,不是在质问谁,只是在吼自己,别因为妻女在敌人手里就忘记初衷,绝不能再发生更多的屠民!
“那她就该一次次死?!”从来也只有邪后、敢为吟儿顶撞林阡,“她就像费了无数个轮回来见你,都白费了!”
“用不着顾她,救瓜州要紧。”林阡一意孤行,斩钉截铁。徐辕怕邪后再抗命就会被林阡按军法处置,赶紧将她拉回来。
“真要让铁木真摆出人质,主公怎么选都错。”徐辕私下给邪后引见古洞庄沈氏,“台面上,主公对铁木真穷追猛打,等铁木真到绝境时搬出杀手锏时面临被动;暗中,我们自己抢占主动,先潜入城内静观其变,关键时刻,插入蒙古军押犯人上城的进程,出其不意把筹码们先夺过来。”
若是旁人跟她说这句话,邪后可能还会担心这不会送蒙古军更多筹码?但见是徐辕的谋划,邪后就无需怀疑了:“可我要盯内奸,不能擅离职守……”
“我,厉帮主,薛大人,百里少主,秘密行动,少而精。”徐辕说的这几个都是伤势复原较快、但还没回一线战场的盟军高手。
教邪后放一百二十个心,也教林阡万万不敢相信,居然会自作主张的几个无比懂事之人……
顺着地道千回百转,徐辕四人好不容易才破土而出重见天日,就见有人正巧站在出口边,像一头暴怒的大狮子。
四目相对徐辕一阵发怵,那人张嘴就破口大骂:“瓜州到处凶险,战场也需应变,谁准你们私自行动!滚回去!!”
饶是徐辕也令行禁止乖乖滚了回去,风行、薛焕、飘云也全被那一嗓子吼得一脸懵,回到营地后许久才回过神来:主公,怎么在城内?
三月初七,成吉思汗不管是杀人放火抑或合纵连横,都不曾阻挡得了林阡对瓜州的大军压境。杀手锏的祭出迫在眉睫,林陌已向辜听弦发出最后通牒。
“我有言在先,明日被押去城头,你若受苦,受辱,都是他林阡所害。”夤夜,成吉思汗最后一次入墓宫提审绝地武士。
狗鲨被打怕了,赶紧变身成妖妇,捏着嗓子使劲卖弄风骚:“噫~老东西浑身膻气,衣服油污不堪,恶心恶心,少碰我~~”欲擒故纵,眉目传情。
那女子容色之艳丽,如黑暗里一道霞光,照得一干蒙古军哪个都不敢眨眼,那一刻,成吉思汗嗅着她体香也真是动了欲念,还管什么这地方是监狱。
狗鲨自救成功,松了口气正要承宠,冷不防成吉思汗蹙眉将他一把推倒在地:“继续打!!”原是他不知何时又变回了凤箫吟的样子——那个如果谁睡了她、林阡一定会碎了谁的凤箫吟!
“别,别用刑啊!已经够弱了啊。”狗鲨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