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生。
“六皇子全名楚玉风,但这人……让人看不透!”杜松低声回道。难得莫言可以正常的和他对话,他自然知无不言,“六皇子和太子殿下皆为皇后3所生,关系也是颇好,但其中很大原因是六皇子意不在朝堂,而是喜好风月之事,长年留连烟花之地,就算上早朝也多是敷衍了事。”
“但实际上不是那样。”莫言眼角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白子煜,这人心思机敏,为人世道,功夫也是深不可测。
方才白子煜扶起上官霖的时候,她就看出白子煜内力高深。只用一手虚扶,便能让比自己魁梧不少的上官霖稳稳站住,一般人肯定做不到。
杜松顺着莫言的目光瞥一眼,继续说道:“是的,白子煜是白易之子!而白易是宫内专授皇子功夫的太傅。大约在五年前,白子煜救了失足落马的六殿下,六殿下便提了他为贴身侍卫,那事看起来并无不妥,但白易一直以来都是个心思深沉的人,无利不起早,决不可能将自己的儿子送去胸无大志的六殿下身边。”
杜松话说至此,莫言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猫腻,六皇子藏拙,暗中与白易达成某种协议,留白子煜在身边,以为助力。
“但白子煜的身份不是众人皆知吗?”莫言不解,六皇子若真是如此折腾,那未免也太费力不得好了。
杜松摇摇头。
对于六皇子的虚虚实实,他也看不透,有一次他在王爷面前提起,当时王爷也只提过一句,任之,放之……
偏院这边剑拔弩张,朝堂那边此时也是暗潮涌动,风云变幻。
因楚易寒的晚到,一众大臣皇子们硬是在议政殿上傻站了半个时辰。
虽然时值初夏,但因为天阳偏于云川大陆之南,此时的气温与盛夏并无一二。
龙椅上的天阳帝有掌扇宫女和贴身太监服侍,除了那一张黑的能滴出墨的脸,身体上并无多少不适。
但殿上的众人可苦不堪言,有人朝服里外都已湿透,也有年迈的老臣脚下开始虚晃,更有人已经开始小声编排起楚易寒的不是。
天阳帝满意的看着殿下人的细微变化,脸色也开始缓和,他要的就是这样。
自从楚易寒年初从北疆凯旋,无论在朝堂还是民间,无论臣子还是百姓对其赞扬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间楚易寒的声望竟越过了他。
功高盖主历来都是上位者的大忌,他也不例外。前有威远将军萧天闵,现有宁王楚易寒,这一个个都仗着军功不放他在眼里,让他堂堂一国之君的脸面往哪里放?
他今天就要让这一帮向着楚易寒的大臣们好好看看,那楚易寒是如何居功自傲,如何罔顾君臣法纪的。
时间流逝,朝堂的议论声从刚开始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堂而皇之的议论纷纷。
终于,一年迈的老臣在其它大臣的推攘下站了出来,拱手一拜,面容激愤,“皇上!恕老臣直言,我天阳国建国以来规制卯时早朝,百年来文武百官无不恪守规矩,今日宁王公然违背,是以……”
“宁王到!”一高亢地传报声响起。
那老臣面色一滞,眼神突然有些恍惚,动作依旧不变,只是到口的话再也不敢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