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不重用,且不论这二皇子是否有他们血脉,就说从古至今,哪个帝王能将国家要事交给一个凡事听从后宫妃子意见的皇子呢?
议政殿前,二皇子一听见自己的母妃身子不适,便在一踏出议政殿就急匆匆的跟着传话太监小跑起来,全然不顾自己皇子的身份,一路引来一阵侧目。
一路上二皇子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若是他的母妃有什么事,这天阳国就只剩他一人了,举目无亲,自己又不得父皇重用,那他今后的日子只能一片惨淡。
如此想来,二皇子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竟然甩了那传话太监几丈距离。
直到踏进了明德宫,进了内室,看见自己的母妃安然无事的坐在长榻上,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柳淑妃见自己的儿子汗流浃背全然不顾皇子仪态,脸上非但没有喜悦,而是怒气上头朝着衣袂翻乱的二皇子呵斥道:“跪下!”
砰的一声,二皇子虽然不知自己的母妃为何如此动怒,但他的双腿随着柳淑妃的怒斥瞬间跪在了地上,“母……母妃,儿……儿臣知错。”
柳淑妃怒气不减,咬着牙狠狠问道:“你可知你错在哪儿?”
二皇子双手垂在身侧,目光左右游离,支支吾吾,“错……错在……错……”。
二皇子挖空了心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但自己的母妃说自己做错了,那他肯定就是做错了!
柳淑妃居高临下瞧着自己的儿子慌乱的模样,一挥手,重重的拍在长塌扶手上,恨铁不成钢的吼道:“今日朝堂上,为何你不与那太子争上一争?就算你畏惧他太子的身份,那浪荡不羁的六皇子与你地位也不相上下,你又为何不能与他一较高低?”
柳淑妃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手足无措的二皇子,似要看出她这儿子满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二皇子依旧跪在地上,身子轻颤。
此时柳淑妃也平静了情绪,知道不能将这唯一的儿子逼的太急,这才缓缓起身,将二皇子扶了起来,携着他一并坐在了长榻之上。
“母妃希望你能有所建树,希望你能证明给所有的人看,你是天阳的皇子,其它皇子能做到的事,你也能做到!”柳淑妃轻抚着二皇子的额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慈眉善目与方才暴怒之人判若两人。
软硬皆施,这便是这十八年来,她与二皇子的相处之道。
二皇子这才敢抬起头来看向柳淑妃,轻轻点头,他知道母妃的期望与野心,但是朝堂上只靠他一人,又拿什么能与其它皇子争呢?
除非他继续与那人合作……
就算最后他不能按照母妃的意愿坐上高位,多少也能让自己的母妃和自己今后的日子更为好过些。
母子俩四手相覆,在一旁的人看来倒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可真实的情况却是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