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刚走不久的赵宴,正微喘着气看着她,怀玉注意到了他额头上的细汗,从怀里掏了张手帕给他擦汗,纳闷问道:“这不是刚走么?怎么又来了,还跑这么急?”
赵宴猛然抓住她的手,眼神坚定,语气温柔:“怀玉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对我说?”
怀玉心下一动,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一定是收到了那封信。
她耳垂微红,抽出被赵宴抓住的手,扭头看了看正房紧闭的大门,背对赵宴道:“有个问题,我只问一次。”
“你问。”
怀玉转过身来,定定看着赵宴:“你确定要和我共走这条布满荆棘的路?”
赵宴笑起来,同样坚定地道:“我,确定了好多年!”
怀玉顿时含泪而笑:“傻子。”
这条路,不好走。
她一直都知道,然而她不怕。
她有足够的耐心,足够的恒心,慢慢谋划,步步往前。
多少个夜里梦中雷声大作,爹娘浑身是血的样子一次次出现,她忘不了,也不想忘!她本来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女孩儿啊,爹爹疼爱,娘亲温柔。
可一朝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太祖父太祖母,还有外祖父死了,大舅二舅,还有京墨表哥被发配边疆,偌大的段家一朝之间也没了......
怀玉任赵宴握住自己的手。
还好,还有他。
这条路上,唯一的光亮,是他。
赵宴难以用言语描述此刻的心情,光是握着怀玉的手,就已觉得幸福万分,他痴痴等候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啊!
痴心人,天不负。
赵宴牵起怀玉往府外走:“我想吃牛肉面。”
“不是才刚吃过吗?”
“又不是牛肉面。”
怀玉无奈,只得跟着他往外走。
赵宴笑得狡猾,拉着怀玉的手就没松过。同样是握武器的手,怀玉的手柔柔的,软软的,暖暖的,只有虎口有些许久握武器的痕迹;而他的就要骨骼分明一些,细细长长,又冰又凉。
两人来到东市,看着空荡荡的大街,才意识到这会儿天色尚早,夜市还没开......
看着难得黑脸的赵宴,怀玉抿嘴一笑。
赵宴:“这个......失算,失算!我们去南湖看芦花吧。”
反正他也不饿,只不过是想和怀玉两个人待在一起罢了,去哪儿都一样。
怀玉摇头:“池姐姐她们还在府里等着我呢,结庐药堂要在下月开起来,现在还没个着落。我得去让吴太守帮帮忙,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店铺。”
大家都在忙,自己却在这边谈情说爱,赏花赏雪,说得过去吗?
赵宴想了想:“寻雁楼边上有一家酒楼,生意清淡,入不敷出,我估摸着老板这几日就要低价卖楼了。”
怀玉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酒楼,那酒楼名叫“醉春风”,就在距离寻雁楼不远处,位于厢城东大街中心,地段好,人流多。
“醉春风怎么会生意清淡?那里每日人来客往,掌柜的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像个弥勒佛。”
赵宴垂眸,摸了摸鼻子。
怀玉恍然大悟:“你可不许打什么歪主意。”
“好吧。”赵宴道。
“那我们回去吧。”
他说着又拉起怀玉往回走。
怀玉一脸问号,合着两人就是出来吹一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