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可怜,但那终究是神性之力。
而瓦尔特的‘偏转之岩’是他精心钻研的成果,是触及到规则层面的奥秘领域,隐约间也触及到了传奇的上限。
最后,也是最主要的,当两者相合,且以点破面,那一瞬的攻击力,已然超过了传奇的界限,达到了史诗的级别。
然后,这数百年安稳不动的防御力场,破了!
是的,就那么突兀的破碎了!
可不要觉得这就是一座防御力场破碎了那么简单,这其中还涉及到了滂湃的能量运转阻塞,涉及到了精密的奥术法阵的失衡,涉及到了某一处的爆炸,以及引起的连锁反应。
最终,整个斗兽场在轰鸣中不断的颤抖,以及,沿着那破碎的法阵由此掀起的巨大能量冲击波。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快到看台上还在狂嚎的观众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切也太突然了,突然到即使是那些传奇奥术师们都没多少心里准备。
于是,只听爆裂的轰鸣声中,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横扫而过。
最近的看台是最先遭殃的,它们不断的崩碎,破裂,夹杂着石块和木屑,又向后冲击而去,带着那些观众,那些曾经高高在上,掌控无数兽人生死的耐瑟瑞尔人,就好像抛飞的纸片一般,随意的飞舞,碰撞。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会在这个过程中被撞得‘七零八落’,就好像从高空掉落的西瓜,一时间红的白的,伴随着残肢脑浆,肆意的飞溅。
也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则在冲击到来时,身边亮起了一层防御屏障。
这是小型的奥术防护罩,来自于这些人的附魔装备,耐瑟瑞尔终究是一个高度发达的奥术文明,连星际浮空城这种终极魔法造物都能生产,就不要说各式各样的附魔装备了。
而能在这里看角斗之战的,大部分都不差钱,为自己配备一两件附魔装备也是寻常但他们并不幸运。
在真正的‘飓风’中,他们体外那可怜的防护罩根本救不了他们的小命。
他们就好像被丢出去的保龄球一般的在半空中不断的碰撞,砸死砸伤无数,造成了更大的混乱,而等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他们好一点的也是吐血不止。
开玩笑,法术防护确实能抵消一部分外部伤害,可不代表能无视冲撞下的惯性。
而在看台上的高处,一位位强大的传奇奥术师们在这突发状况下各有了不同的动作,至少有十位以上的传奇奥术师选择了离开,他们身上恒定的任意门被激活,在冲击波到来前,就已经消失不见。
这是正确的选择,他们是传奇奥术师,可不是传奇战士,战斗方式永远得拉开一定的距离。
当然,也有七八位传奇奥术师坐在原处安稳不动。
他们周身各有数道法术光芒亮起,一层层形态各异的防御法术被激活,又环绕着他们飞舞,并将冲击波牢牢的抵挡在外。
他们是传奇奥术师中的少数,却也是真正的强者,他们之所以敢于留在原地不动,那也是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当然,他们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尤其是看台的中心,那位看起来邋遢,却冷静的近乎冷漠的大奥术师冕下!
终究,灾难来的太过突然,哪怕强大如他们,也都没反应过来,更谈不上挽救。
只是,他们也没有在意,伴随着冲击波的到来,有散碎的武器和巨石,裹挟着划破空气的呜咽,精准的砸向了高台上的某处。
在那里,有一位身份高贵,却并不是奥术师的老贵族端坐在此。
他身边有不止一位护卫,在危险到来时,毫不犹豫的冲上前抵抗。
他自身还携带了两枚防御法术的戒指,一枚可以形成三道循环施法,足足持续十分钟的‘抗拒法环’。
另一枚则可以形成环绕自身的六片‘闪电盾’,自主感应激发,可以反弹伤害,更可以偏转攻击。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好东西,附魔装备中少有的高级货,可依旧没能救下这老贵族的性命。
那抛飞而来的巨石太可怕了,裹挟着万钧之力砸下,直接破除了一切奥术手段,而那老贵族都来不及装换下脸上的表情,就被砸成了肉饼。
当鲜血从石块下渗出时,四周一片惊叫。
与此同时,战场中央。
恐龙微微侧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眼神有些奇怪。
这个刚刚还和自己拼死拼活的战士,在防御力场破碎后,却不在理会他,只是随手捡起一些巨石武器,向着某个方向抛射了出去。
在极短的时间内,他至少砸出了数十件各式‘标枪’,迅速且飚猛,而等他停下来时,却仿佛遭受到了某种重创,气息似断崖式的下跌。
可那个男人却似乎很开心,仿佛取得莫大的胜利般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发出咆哮。
某一个时刻,恐龙有想过攻击的,表面看,这是很好的机会,但他终究没有动作。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猎物除非是死了,否则永远都很危险,尤其是受伤的时候。
也因为,他总有种感觉,眼前这位熊武士,其实并不是他最终的对手。
瓦尔特确实在吐血,吐得很厉害,且眼耳口鼻都在向外渗血,浑身止不住的打摆子;他的气息也在跌落,眨眼间就仿佛要跌破传奇的隘口。
但他很开心,非常的开心,他感受到了久未的自由。
这一刻,天地仿佛都为之清明,灵魂都为之解脱,自由似乎触手可及。
当然,他很清楚的知道这只是虚妄的感觉,持续不了多久,但他依旧很满足。
只是,这时间终究太过短暂了!
当再次直起腰,心脏已经剧烈的跳动,好似无休无止的高速跳动,将存储的黄金心血以最快的速度运输到全身,包括每个细胞,每条肌腱,每一颗脏器,每一处器官。
力量再次回归,气势再次攀升。
甚至,这一次,仿佛是永无止境般的向上攀升。
这很显然是不正常的,瓦尔特用了某种秘法,也必然遭受某些恶果,但他已经不在乎。
再次拿回了自己的武器,那枚巨大的附魔狼牙棒,瓦尔特以狼牙棒杵地,身体站直,似乎想表现自己的勇武无畏。
可又似想起了什么,他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看向一旁的恐龙,歪着脑袋,组织了下措辞,道:“你这家伙,似乎也不是心甘情愿来此的。
你记得啊,一会儿我这边要是打起来了,有多远跑多远,千万别往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