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你们男人总是这样,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我才不信你这辈子都不再找人呢,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田佳琪越说越气,大概是从没受过这么大委屈,小孩心性暴露无遗,引得周围餐厅里的其他客人都看过来。
周勀彻底放弃了。
他已经完全不会跟女孩打交道,更何况常安以前也不这样。
当时他坐那就想,可能真是年纪大了,做事操之过急,其实就不应该答应长辈来吃这顿饭。
田佳琪的情绪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直至哭声渐小。
周勀看着像是差不多了,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不用!”她拒绝,心气儿还挺高。
周勀笑了笑。
”你还笑?”
””
周勀嘴角耸拉了一下,不笑了,田佳琪见他这样,气也不是,哭也不是,最后”噗嗤”一声自个儿先笑了出来。
周勀:””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透现在的小姑娘了。
头疼!
又端起咖啡杯,田佳琪便在那短短一个动作中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你的话我明白了,我接受,但并不代表我会放弃。”
””
”而且你也不用把话说得太绝对,我还年轻,后面有的是时间,我就不信你真能为了一个已经过世的女人守身如玉一辈子。”
”咳”
周勀一口凉咖啡堵那,差点呛死。
田佳琪已经拎了挎包站起来,也不客气,”下午我要去趟郊区,你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送我一趟。”
周勀没办法拒绝,也不好意思拒绝,刚好下午要约的人也离郊区不远,于是就答应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车。
因为今天约了她吃午饭,所以没带司机。
周勀开车,田佳琪很自然地就坐到了副驾驶。
车子匀速开上高架,旁边的女孩开始掏出化妆包捣鼓,往脸上涂涂画画,重新刷睫毛,擦东西,抹口红,边做这些边问:”你太太以前化妆吗?”
周勀握着方向盘:”很少。”
田佳琪:”也是长直发?”
周勀:”嗯。”
田佳琪:”难怪!”
周勀:”什么?”
田佳琪:”没什么,她是不是很温柔?”
周勀:”很温柔。”顿了顿,”不过脾气犟起来也够呛。”
田佳琪涂口红的动作停下来,侧过去看了眼旁边的男人。他依旧目视前方,但嘴角还保持着上扬的弧线。
那一句”很温柔,不过脾气犟起来也够呛”,田佳琪觉得,整顿饭到现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一下子从硬邦邦变得柔软起来,就连身上的压迫感也减了几分,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之前周勀并没细问田佳琪要去哪里,直到车子停到门口,他落下车窗看了眼。
一栋三层半旧小楼,周围围了一圈围墙,里头传来小孩的笑声和打闹声。
周勀问:”幼儿园?”
田佳琪正在收拾化妆包,很随意地回:”不是,应该是个慈善机构。”
”孤儿院?”
”我也不清楚,我朋友在这当义工,我也过来玩玩。”说话间她已经把包理好,”谢你大老远送我过来,先进去了!”
田佳琪很随性地下了车,走到门口又回头,阳光之下,她冲坐在车里的男人喊:”周大哥,我会再找你的!”
周勀深深叹口气。
那边田佳琪已经跨过门槛进了院子。
他头疼,靠在椅子上缓了缓,因郊外光线刺眼,他闭上眼睛,耳边传来风声,还有孩童稚嫩的说话声。
”姐姐,这里画什么颜色呀?”
周勀睁开眼,车旁边便是院子围墙,一排人背对着车子站在那往墙上画东西,确切说是一排孩子跟着一个大人。
大人戴着鸭舌帽,穿了件宽长的半旧男士毛衣,因为始终背对着周勀,所以也看不到面容,不过身形偏瘦小,有些难以分辨性别。
那人低头好像跟旁边一个小女孩说了什么,引得小女孩咯咯笑。
旁边另一个小男孩问:”可是向日葵不是黄颜色的吗?”
小女孩又说:”蓝色也可以的呀。”
小男孩:”蓝色不可以,没有蓝色的向日葵。”
小女孩:”姐姐说可以就可以,我就要画蓝色的向日葵!”
两孩子拿画笔开始戳来戳去,引得其他小朋友也加入其中,本来还挺整齐的队伍一下子就乱了套。
画笔上蘸的颜料撒到白墙上,之前白墙上已经勾勒出一个轮廓,像是房子或者草地之类。
”好了,不许闹!”
穿黑毛衣的人突然低吼一声。侧了点身子,周勀这才看到她还戴了口罩和手套,帽檐也压得很低,不过挡不住声音里的温柔,混着冬日艳阳天里的微风,让周勀心中某个神经猛收紧。
是个女的啊。
再抬头看,小朋友的队伍又叽叽喳喳排整齐,穿黑毛衣的女人起头,在墙上画下一笔。
周勀本想下车问问,准备在墙上画什么,可这时手机响。徐南的电话。
”周总,方小姐来公司闹,堵在大厅不肯走。”
周勀皱眉,松开档位。
”找保安,轰出去!”说完转动方向盘,车子从那片白墙前开了过去。
”安安妈妈,我这里是不是可以画一只蝴蝶?”
”可以啊。”
”那星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