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哭泣,一口接一口地吃起了快要融化的冰激凌。
这时候,一个身穿游乐场工作服的青年男子向我们走了过来,“你好,我是游乐场的引导员,我叫张伟。您带儿子来想玩什么?”
“嘿嘿,等我问问我儿子啊!嘉嘉,你想玩什么项目?让这个叔叔领咱们过去。”
“我要玩过山车,好不好吗?”一听说要玩了,邹嘉嘉立刻转悲为喜,开心地说着。
“过山车啊?”
我略有为难,心里一直很怕,尤其怕高。
“嘉嘉,你听爸爸的话,过山车这个项目太危险了,不适合你去玩,咱们玩别的。”
“爸爸,那我要玩海盗船!”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这才勉强点头答应,道:“好吧,但是,你只能自己玩啊,爸爸怕高,不能陪你。”
游乐场的引导员张伟,引导着我们走到了海盗船这里,排起了长队,过了十几分钟,邹嘉嘉上了海盗船。
不知道为什么,上海盗船的大人和小孩都好像很讨厌邹嘉嘉,谁也不愿意跟他坐在一排,最后只能自己坐在一排,他对面做了四个跟他长得有几分相像,年龄相仿的男孩。
不一样的是,邹嘉嘉身上穿的全是便宜货,还有一点脏,而对面的四个男孩,全是名牌衣服,还很干净利索,他们看邹嘉嘉的眼神也是十分的鄙视不友好。
这时,海盗船这个游乐项目的广播开始播音了,“各位玩海盗船的大朋友还有小朋友,我们的船马上就要启航了,请检查你们的安全带是否系好。本项目晃动剧烈,升点很高,请不要自行解开安全带,祝您游玩愉快。”
海盗船启动了,船体一点点摇晃升高,又落下,再升高,再落下。
按常理来说,我是听不到,海盗船上人的对话的,但,出乎意料的是,我听得很清楚。
“看对面那个脏兮兮的臭小子,也配来玩游乐场。”
“搞不好,是哪家乞丐的孩子,脏兮兮的。”
“就是,下等人的孩子也配跟我一起玩,要不没人愿意跟他一排呢!”
“切,看见他这样子,我就想吐。”
……
一句句嘲讽的话就像一把把尖刀插入了我的心。
邹嘉嘉着急了,对着他们大吼:“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游乐场又不是给你们家开的,你们能玩,我也能玩!哼。”
“呦呵,这小杂种还着急了!”
“什么叫你也能玩,你知道这个游乐场的通票多少钱一张吗?八百块呢,我们兄弟四个就是三千二百块钱。我爸爸一个业务单就能挣出来。”
“就是,我们爸爸能着呢,八百块,你爸爸不知道得捡多少件垃圾才能挣出来。”
“他知道什么?穷人根本不知道与富人的差距是什么!”
看着四个富人家的孩子对自己冷嘲热讽,邹嘉嘉不干了,哭着喊着跟他们回怼,“有钱怎么了?有钱就了不起吗?我胆子比你们大,我一会还要玩极限漂流和过山车,还要进鬼屋呢!至少我,胆子比你们都大。”
“呦呵,小杂种说,胆子比我们大!”
“是不是真的啊?吹牛吧。”
“我看啊,他是吹大牛,就是在嘴上争一点便宜。”
“越是胆小的家伙,越是吹嘘自己的胆子大。呸,胆小鬼。”
邹嘉嘉哪受得了他们的嘲笑,更生气了,大声喊:“我不是胆小鬼,我就是胆子大,胆子大!”
“行,行,你胆子大,胆子大行了吧!”
“别听打瞎吹,什么胆子大,最多就是嗓门大。”
“你要真是胆子大,那等到海盗船升到最高了你敢不敢把安全带解开啊?”
“就是,你要是真的胆子大,就在最高处把安全带解开,我们就服你,信你胆子大。”
邹嘉嘉上头了,红着眼睛,盯着他面前的四个孩子看,“好,我就解开安全带给你们看。”
海盗船缓缓升高,一点点地拉开了与地面的距离,船体跟地面都成了将近九十度角的时候,已经是最高点了。
对面一个孩子起哄道:“胆子大的,你是怕了吗?怎么不解开安全带啊。”
邹嘉嘉哼了一声,还真就把安全带解开了,刚解开他就后悔了,自己从海盗船上直直地摔了下来,做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
邹嘉嘉喊了一声“爸爸”,就摔在了地上,当场死去,我立马跑了过去,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嘉嘉”。
时候,我也就是邹飞,找到了涉事孩子的家长,但家长非但不赔钱道歉,还嘲讽说穷人孩子的命就是贱,不值钱……
接着,又走访了多家法律援助机构,找了多个律师可是谁也不愿意帮穷人的忙,就这样,我也就是邹飞被逼疯了,想要走上绝路。
突然,一个红着眼睛的邹飞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的眼睛是不是地迸射红光,这……分明就是敌魔。
“你是谁?”我问。
“我?我是邹飞,也就是你自己。”
“我自己?”
“对,就是你自己。你一定非常的恨,恨那些唯利是图的人,恨那些仗着有点臭钱就趾高气扬的人。你想杀了他们,想杀了那些害死你儿子的人。”
我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道:“对,我恨,我恨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接下来,就是邹飞背着四个麻袋,悄摸地溜进了四个男孩所在读的学校里,用乙醚迷晕了四个男孩,再装入麻袋。偷摸地把他们四个人转移到了新欢游乐场的配电室内,对他们一顿打骂,四个孩子怕极了,连连求饶,但是已经丧心病狂的我却没有理会。
把他们四个中的三个分别埋在了公厕,凹地,草料场,最后一个投入了湖中。
这时候,那个眼睛迸射红光的邹飞出现了,笑着说了一句话,“我帮你报仇了,把你的恶念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