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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她,你喜欢女的,是我的‘哥们’!我还让她小心一下你,哈哈。”
看着Q一副无赖的脸庞,我好气又好笑,只能投以鄙视的眼神。
随着高考离得越来越近,这样轻松的三人时光越来越少,Q也变得愈发抑郁。
“哎,你说,人死了真的就没有来生了吗?”
“即使有,也应该什么都记不到了吧。”
“那也比什么都不存在了强吧。”
“今天怎么问这么沉重的话题?”
“我爷爷去世了。”
“努力过好自己的人生吧,这也许你爷爷生命留存的最后的意义。”我安慰到。
时间过得太快,我十七岁的那段时光里仿佛都是Q陪我度过的,毕业的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在KTV唱了一个晚上,Q边唱边哭着对我说: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问我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自来熟,是,因为我害怕孤独,害怕没人说话,所以我需要不停的与人交流,然而这种‘来自熟’也被大多数人拒之门外。”
说完,Q向我这个三年唯一的“哥们”敬了一大杯酒,然后趴在她腿上呼呼大睡。
毕业后,我去了南方靠海的城市,Q去了北方追逐“大漠孤烟”,她发挥失常留在了本地的学校,Q少年也渐渐变成了Q先生,不变是每隔一段时间Q先生依然会向我汇报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进展。
“哎,我跟你说,这个假期我和她手牵手在北方的大草原飞奔了一整个星期。”说完,还把照片用微信传给了我。
“你们不是毕业后就手牵手了?”
“这次不一样,这次可是十指相扣!”
“呸!”对此,我这个单身狗只能嗤之以鼻。
他们两个也曾一起来到我所在沿海的城市,将三人的电视节目进行到底,可是这一切如沙滩中的岩石般看起来坚固永存,却倏忽间悄然而逝。
再次见到Q先生是在他的婚礼,他和她终究是没走到一起。
Q先生说,他以前很怕死亡,但渐渐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不过十年,那些曾经令人无比在乎的东西都好像半途而退的潮汐般没有了提及的必要。人好像死了又重新投胎般一遍又一遍,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Q先生说,他多么希望那个人就住在他所在的那个小城市,两个知根知底,相知相爱,然后手牵手一步步找回各自小时候的足迹,不遗漏一丝时光。
“你现在的这个在旅途上遇到的她不也挺好的吗?两个人都这么的喜欢自由。”我笑着说。
我突然又想起了十七岁那年的那张刻骨铭心的笑脸;想起了那些夜晚Q拉着我跟着他俩身后在操场闲逛,这样就不会有老师觉得他俩是早恋;想起了那些晚上三个人在竹林下大声背着英语,将虫惊得慌乱不堪……
那年我也曾思考过死亡的话题,可是确实啊,不过十年,人好像死了又重新投胎一般,什么都记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