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他们不只是一个名字，更是活生生的人

    是被“盖世龙蛇”的武魂融合技震撼，生死攸关的那一刻？

    是在戴沐白留信离开，事情开始脱出他的掌控的时候？

    是在自己重伤未愈，只能躺在床上的那一段时间？

    不，是更早的时候。

    若是现在的自己回到六岁时，会一咬牙将素素杀掉吧。

    因为自己看过剧情知道他们必须会死，于是就可以直接将他们看成垫脚石，可以没有一丝负担地杀掉他们了吗？

    “小奥。”

    “马老大，我们杀人了。”

    “嗯，我们杀人了。但我想不明白。”

    “……什么？”

    “今天的你吐成这样，但为什么杀凤尾鸡冠蛇的时候你倒是兴奋万分？”

    “……这能一样吗？”奥斯卡不可置信地看着马红俊，好像他第一天认识自家这位马老大。

    一旁逐渐恢复过来的小舞和素素却也是将目光放在两人身上。

    马红俊的身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

    “怎么不一样？只不过没能给你个魂环罢了……”

    “马老大，你究竟将人命当做了什么！！”

    “那么，你又将魂兽的命当做了什么？”

    都是成长路上的一块磨刀石罢了……

    马红俊想说服小奥，也许这能说服他自己。

    “……听着，马老大。不，马红俊。”

    “我们杀魂兽，杀鸡杀鸭是为了果腹，是为了获取能量，是为了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

    “可一旦我们将屠刀对准了人……我知道这是大师安排的试炼，我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从这一点上那些人跟魂兽，跟家禽确实是没什么区别。”

    “但这不是我们滥下杀手的理由。”

    “这只是让我们能有一个心理准备而已，在日后不得不动手的时候可以少一些心理负担。”

    “可马老大你如果真的认为无所谓的话……我可能真的需要小心一点了。”

    “因为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一句无心之失，你的屠刀就会对准我。”

    “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我真的不敢把后背交给他。”

    “我曾见过两只狂暴巨蜥在丛林里厮杀，也见过亲生手足为了几个金魂币打得头破血流。这些我都能接受，因为他们是有目的的。”

    “可我们跟他无冤无仇啊马老大。”

    “杀了他们我们什么都得不到，只是因为他们是个恶贯满盈的大坏人，所以我们就能毫无顾忌的对他们下杀手了吗？”

    “那么，杀了他们的我们，也迟早有一天会被人给‘惩恶扬善’掉吧。”

    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奥斯卡似乎也是想通了:“对，我不是害怕杀人，我是害怕因为这次杀人我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所以我才会呕吐，会自责，会以如此剧烈的方式来逼迫自己厌恶这段回忆。”

    “为了……继续保持本心而活下去。”

    奥斯卡真的很聪明。

    “作为一名魂师，杀戮，是你们早晚要面对的问题。眼前的一切，也是你们必须要度过的艰难。既然早晚都要面对，那么，早一些总比你们在有可能出现的战场上呕吐要好的多。否则，你们就只能和之前那七个人一样，变成一具尸体。”

    此时，大师也缓缓走来，他的脸色很平静，淡淡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听在史莱克众人耳中却有些不和谐。

    “任何一名成功而强大的魂师，都是踏着敌人和对手的鲜血走过来的。你们没有杀过生么？如果没有，那么你们身上的魂环从何而来？魂兽也同样是生命，从生命的意义上来说，它们和人类并没有任何区别。猎杀魂兽时，你们为什么会没有这种感觉？眼前的难关，没有人能够帮你们度过。所有的一切只能凭你们自己的意志力。觉得恶心就吐吧，吐习惯了，自然就好了。不过，如果你们不想成为被关注的焦点，那么，就收好你们手中的面具，先跟我们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