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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宸很快便赶了过来。

两人就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凌雅的位置正对着大门口，眼睛大概是时时盯着大门不放，人刚出现那温和的眸子里都能溢出光来。

琦琦从她骤亮的眼眸里看到了顾宸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人已缓缓转身，看着那道峻挺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脚步沉稳略急，白玉般的手轻轻搭在旋转的玻璃门上，用力推开，人也跟着入内，几乎是在刚入门黑眸已精准地锁定她们的位置，直直地朝她们这边而来。

自进门后他的视线便一直在她勾笑的脸蛋上，来到近前时，甚至连看也没看凌雅，腰微微一弯，她随意垂在大腿上的手腕已被他捞起，似是要把她带走。

琦琦却哪能如他所愿，在他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腕时，她另一手已经软软绵绵地覆上他的手掌，人也跟着轻巧地起身，得空的那只手柔弱无骨地攀上他的肩膀，整个人亲昵地依偎入他怀中，浅笑盈盈，声音娇柔，酥媚入骨，“顾宸，你怎么才来。”

边不满地娇嗔着，人已微微侧转身，却是依然娇媚地依偎在顾宸怀中，眼眸却是往脸色微白的凌雅望了眼，而后微微扬起头，看着顾宸剑眉微拧，笑得越发娇媚，

“顾宸，凌小姐可是专程为你进这大染缸的呢，不为人家保驾护航也不能落井下石嘛，你看看，你都把人家第一部戏给压下来了，真是的。”

顾宸浓眉蹙得更紧，自他出现那两道剑形浓眉便没有舒展过，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顺势揽上她的腰，将她往怀中压了压，在她耳边轻声道，“琦琦，报纸的事回头我会向你解释清楚，别在这闹，凌雅约你出来不会简单。”

琦琦微微一笑，“何必回头解释呢，既然凌小姐也在这，由凌小姐告诉我怎么回事就好了，她说得不对的地方，你给纠正一下就是了嘛，我相信你。”

说着不忘甜蜜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素手一抬，随手拉过一张椅子，拉着他的手，强行压着他坐下，把自己的椅子也挪了挪，人亲密地挨着他而坐，笑盈盈地望向苍白着一张脸的凌雅，“凌小姐，顾宸我帮您约来了，您要说什么，”

手掌随意往上一摊，唇角一勾，“请随意点吧。”

手跟着叉起一块法式鹅肝，一只手亲昵地搂着顾宸的脖子，把鹅肝喂到他嘴边，旁若无人地道，“顾宸，你最爱的鹅肝，试试味道怎么样。”

顾宸望了她一眼，琦琦笑得一脸无辜，眉眼尽是愉悦笑意，将鹅肝往他嘴边移了移，“吃啊，保准你会喜欢。”

顾宸微微倾身，伸手揽过她的腰，借着张嘴吃鹅肝的机会，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问道，“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琦琦笑意未减，冷不丁在他脸颊上印上一个吻，“让你白吃豆腐。”

眼睛却是往凌雅那边瞥去，果然看到凌雅的脸色又白了许多，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几乎黏在一起的两人，下唇被咬得几乎发白，那眼神那神色她并不陌生，当年她成为交换生的庆功宴上，她宣布与顾宸的喜讯时，她便是以着这种眼神盯着她，似乎，只要她亲眼看到她与顾宸表现亲昵时，她总会露出这样的神色来。

那时看得她心底发毛，如今再看，竟也没了感觉。

都四年了，她还以为凌雅好歹有点长进，却没想到竟还是陷在当年的迷障中出不来，也不知道顾宸到底有何魅力，竟能让一个女人执着这么多年。

这中间多少也隔了至少三年时间没联系吧，她都放下了，凌雅怎么就还一直执着惦记着？还是这三年来，凌雅其实一直没忘记继续瘙痒顾宸？

果然是祸水！

搂在顾宸怀中的手不着痕迹地狠狠一拧，看着顾宸吃痛微拧眉的俊脸，琦琦才不甘愿地松了手，望向仍死死盯着这边的凌雅，微微一勾唇，把方才她拿出来的报纸往她面前推了推，“凌小姐，您专程约我出来，不是有事吗？怎么一直没说呢？”

“我……我……”

凌雅往她面前的报纸望了眼，脸犹煞白着，却语无伦次，神色看着有些仓惶狂乱，完全没有以前的温婉柔弱，或者方才的娇媚及得意。

那略显狂乱的神色让琦琦有些讶异，脸上的笑容微微敛住，转身朝顾宸望了眼，顾宸也是蹙紧了眉，脸上却隐约有些深思之色。

“凌小姐？”

琦琦试着唤了她一声，却没想到这轻轻的一声唤，却似是突然触动了某道机关似的，凌雅倏地起身，大手往桌上一扫，“轰”

的一声巨响，将桌上的杯盘骤然扫落在地，神色狂乱迷茫，似是在看着这边，有似是陷在了某段记忆力，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顾宸是我的，他是我的，是我的，对，是我的。”

人也急急地朝顾宸这边飞扑而来，顾宸尚坐在椅子上，躲闪不及，被突然扑过来的凌雅抱住了手臂，下意识地要甩开时，凌雅已似个孩子般抱着顾宸的手臂哭了起来，“你说过陪着我的，你会陪着我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琦琦有些愕然地看着这戏剧性一幕，此时的凌雅神色茫然而仓惶，没有了方才的虚伪，却似个无助的孩子，手中抱着的手臂似是成了唯一的稻草般，那样全无保留的依赖与信任。

若凌雅只是在演戏，她的演技为免太过炉火纯青了些，若不是演戏，那顾宸也可以去角逐奥斯卡影帝了，凌雅的这些话明显不是杜撰。

不自觉地轻咬住下唇，琦琦默默往顾宸望去，“顾宸，你赢了！”

推开椅子，毫不留恋地转身，镁光灯从远处一闪而过，琦琦却仿似没看到，便是连手被顾宸从身后拦握住也是奋力甩开。

那边凌雅被顾宸甩开后更像是疯了般，把桌上的东西悉数扫落在地后，蹲在地上拿起碎玻璃渣便疯狂地要往手腕上划去，顾宸神色一凛，不得不暂时松开了握着琦琦的那只手，动作极快地握住她那只拿着陶瓷碎片的手，压制着拉开，阻止她割下去。

餐厅里的其他人都因为这边的动静围拢了过来，看着哭得歇斯底里的凌雅，望向琦琦的目光却是隐隐带着责难，便是连躲在暗处的记者也是光明正大地拍起照来，欲上前采访却被琦琦此时冷然的神色阻得裹足不前。

琦琦看着犹在挣扎嚎哭近乎癫狂的凌雅，牙一咬，直接给助理打了个电话，“麻烦通知一下精神病院！

滨州路法式餐馆有病患！”

挂断，看也没看顾宸，冷着脸拨开人群，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