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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讽刺地道.
夏荷回头瞧了瞧屠立春,屠立春却没事人似的垂着手走在他们后头几步,好似没有听到刚刚李泽说了一些什么.
“爷,老爷终是您的父亲呢!”
夏荷劝道,”
不管怎么的,您也不好在背后这么说的,这要是传到了老爷的耳中,老爷会更不喜的,这两年,老爷来这里的次数,已经是愈来愈少了.”
“不来更好,清静.”
李泽冷笑着道.
看着李泽的模样,夏荷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只是引着李泽往后院而去.
这是一幢极大的宅子,分成了前院和后院,光是后院,便是三进三出占地十数亩,后院里又分成了好几个小院子,每个院子分成了主屋,左右厢房,以及抱厦,偏屋等大大小小的数十间房屋,以及大小花园,水榭,池塘.不过偌大的地方,却只有两个主人,也就是李泽母子两人,其它的什么看门的,洒扫的,打理花木的,厨房上的,做针线活计以及一些粗使婆子等仆从倒有数十个.
李泽的母亲王夫人住在静心阁,李泽住在铭书苑,这两个院子靠得很近,中间由一条回廊连接着,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人拥有一个独立的院落,就是教李泽读书的公孙长明,住在墨香居.
铭书苑里除了李泽之外,还住着另外的十数个人,其中便有屠立春和另外几个护卫,再就是大丫环夏荷以及其它一些粗使丫头.
夏荷是个手脚伶俐的,一进院子,立即一连声的安排下去,几个小丫头快手快脚地准备了热水,帕子,由夏荷伺候着李泽换了衣服,再洗漱了一下之后,两人便只奔静心阁王夫人处.至于屠立春等人,自然由伙房里将饭食送到铭书苑来.
穿过长长的回廊便到了静心阁的院门前,一个与夏荷打扮差不多的大丫环早在那里候着了,看到李泽,蹲身福了福,轻声道:”
少爷,夫人已经在正堂等着了.”
李泽点了点头,大步向内里走去,身后传来了夏荷轻声的解释着,”
爷在外头顽儿的时候,不小心让鸟雀弄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在身上,洗漱了一遍,来得有些迟了,夏竹姐姐,夫人没有生气吧?”
“你什么时候见过夫人生过气?”
夏竹的声音也低低的,”
少爷又上屋脊了,那声叫,我们在后院都影影绰绰地听着了.”
“夏竹姐姐怎么确定是爷在喊呢?”
夏荷轻笑道.
“废话,在家里头,除了爷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大吼大叫,那个敢这样放肆?就不怕被撵出去?”
夏竹白了夏荷一眼.
“也是.”
夏荷掩嘴笑道,”
爷今天不知怎么了,看着看着那些外头送来的消息,心情便又极度地不好起来,你也知道的,每到这个时候,爷上屋脊去吼叫一通,便会疏解不少.”
“咱们少爷的脾气也可真有意思.别人生气了,总是会迁怒,他倒好,吼叫一通便自己排解了.”
两个大丫头在后面嘀嘀咕咕,李泽的脚步微微顿了下,回头瞥了两人一眼,两人立即低眉垂目,不再言声.
李泽转过身来,脑子里却还响着刚刚夏竹说的话.
“你什么时候见夫人生气过?”
是啊,不但夏竹夏荷没有见过,便连他,又何曾见过自己的母亲生气过,不但没有生气过,也没有开心过,甚至李泽长了这么大,都没怎么见母亲笑过.王夫人总是那样一副淡淡的表情,不管李泽闯了什么祸,或者做出了什么小小的成就,都不会使她那千年亘古寒冰一样的表情有所变化.
走进正堂,李泽一眼便看到了王夫人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边上.
“母亲,我来了.”
李泽躬身道.
王夫人没有言声,只是拿起了筷子,默默地吃起饭来.
李泽已是习惯了母亲这样的习惯,也不再说话,坐在了母亲的对面,自己吃了起来,两个丫头站在一边,不停地为两人布着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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