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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染风是尧国之人,但如今他却是在替呈国势力办事,他在呈国做的是杀手生意,手底下有数百名杀手,皆是武功高强之人,他们那个组织有一个名字,叫做鬼门。
而身为首脑的蔺染风极少亲自出手,不过只要出手,杀的便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一旦出手,绝不失手。
这些都是蔺烛雪告诉桑夜的事情,而在听到了蔺烛雪的说法之后,桑夜却是沉默了下来。
有人出了钱买莫期的性命,这本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如今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她听到这个消息本应当十分高兴,但现在她却是一点高兴的心思也没有,她认为这或许是因为……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买杀手杀人的不是她,杀人的也不是她。
那么她做了些什么?她在不归楼当中,每日试探蔺烛雪,应付卿蓝,观察楼中的众人。
她在这里,和蔺烛雪交谈,说一些或许并不重要的事情。
她甚至在怀疑,莫期真的会死吗?
若蔺染风杀莫期的事情是真,她必须尽快赶到靳城去,不管死活她也要见到莫期。
蔺烛雪静坐在桑夜的身旁,隔了一会儿才朝着对方低声道:“今天你还没有替我换伤药。”
桑夜一怔之下回过神来,片刻后才自行李中找出了那伤药来,低声道:“你等我片刻。”
蔺烛雪等着,却忽的又说了一句话:“刚刚我已经给那个叫抚悦的女人说了,让她给我们换一辆好些的马车,我们连夜赶路去京城吧。”
这正合桑夜的心意,也不知蔺烛雪是猜中了桑夜的心思还是另有打算,不管如何,桑夜仍是道:“多谢。”
“有什么可谢的,自认识到现在你谢了我多少次了?”
蔺烛雪低笑一声,干脆转过身以后背对着桑夜,一面褪去衣裳一面道:“若是真心谢我,这次你换药的时候动作轻些可好?”
桑夜抿唇,反驳道:“我动作已经很轻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太没用,连这点痛都忍受不了了?”
蔺烛雪冷笑。
桑夜正色道:“不,蔺公子你是根本不知忍为何物。”
这时候桑夜已经开始替蔺烛雪换药了,蔺烛雪皱眉:“你是不是也不知道‘轻’字怎么写?”
“蔺公子很古怪。”
桑夜已经替蔺烛雪换过了多次的药,手上动作越来越见纯熟,她一面换药一面道:“之前在不归楼替我挡住了暗器,之后却能够像个没事人一样的跳出去追人,还能够带着伤谈笑风生的和我一起从不归楼走到临城客栈当中,不过现在,你却是连这么一点小伤都忍不了了,当真是叫人费解。”
蔺烛雪听她这样说却是不怒反笑,低声道:“那个时候是不能不忍,现在却是没必要再忍,伤口在我身上,难道我忍着伤口就能够立即好了?”
“难道你嚷嚷两声伤口就能够好了?”
桑夜反问。
蔺烛雪道:“所以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桑夜一怔。
过了片刻,她才明白过了蔺烛雪的意有所指。
“半年逃亡,无人可听我说,况且那些事情说出来未必比藏在心里好。”
桑夜声音低了下来。
蔺烛雪却道:“不甘?”
桑夜记得蔺烛雪曾经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他问自己是否不甘,但她却因为要隐藏自己进不归楼的目的而并没有真实的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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