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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桥惊讶地道:“他这种人也能当兵。
不过,能当兵是好事,被部队管两年,说不定出来就懂事了。”
吴重斌道:“狗怎么改得了吃屎,包强就算当了兵,也是一个坏兵。”
王桥道:“部队有一套管人的办法,包强进去了,说不定就变成一个好兵。
我始终认为包强并不是太坏,只是染了些毛病。”
他脑中浮现出广南第三看守所遇到的形形色色坏人,道:“真正的坏人,不是这个样子。”
包强倒是把自己当成了与刘建厂一样的社会青年,或者说正在努力地向刘建厂等人看齐。
从复读班出来以后,不再读书,自由自在地玩乐,这是包强最喜欢的“混社会”
生活。
他跟着刘建厂走上北桥头,正在嬉笑时,不提防脖子被一双带着猪肉腥味的大手握住,他心凉了半截,道:“轻点,出不了气。”
谢安芬提着扫帚就是一阵乱打,道:“小狗日的,几天没有回家,成天跟着刘建厂鬼混,早晚要进监狱。”
打了一阵,她又指着刘建厂道:“建娃,你自己不学好,别把包强带坏了,以后不许和包强在一起玩,否则我要找你爹扯皮。”
谢安芬在世安机械厂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刘建厂等人从小就看到谢安芬挺着雄厚的身体在厂区走来走去,听到其怒斥,都站在一旁不说话。
包强惧母,这是长年形成的心理惯性,被痛揍一顿后,灰溜溜跟在母亲身后。
整整过了一天,包强没有露面。
刘建厂等人知道包强肯定要被谢安芬修理,出去活动时就将其抛到一边。
黑社会小团体表面上挺风光,在馆子吃饭可以不给钱,看人不顺眼拳打脚踢甚至提刀就砍。
这种水平的黑社会其实从本质上还不能称为黑社会,只能叫作黑恶势力,将触角深入到经济领域的有组织体系的黑恶势力,才能升格为黑社会。
刘建厂是小团伙头头,经过数年磨炼,深切地体会到经济的力量。
黑恶势力都是由一个个具体的人构成,每天要吃要喝,还要结伙打架,最终还要成家,这一切都需要金钱支撑。
没有经济来源,喝过血酒的结拜兄弟都靠不住。
这就应了一句俗话,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则万万不能,勤劳持家如此,黑社会同样如此。
晚饭过后,一群精力过盛的年轻人来到夜香港歌厅,在大厅里占据最大的那张桌子,啤酒、花生、牛肉干等小吃摆在桌面上。
一个穿着妖艳的中年妇女过来招呼:“今天生意好,妹儿不够,我打电话叫了,一会儿就过来,你们先点歌,喝酒。”
妹儿还没有来,包强倒先来了。
他一脸沮丧地坐在刘建厂身前,终于给刘建厂吐露了实话,道:“建哥,我妈让我当兵,已经给我报了名。
今年静州招高原兵,比其他地方的要先走,隔几天参加初检。”
刘建厂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道:“你这个龟儿子吃喝嫖赌啥子都干,去当兵简直是给部队抹黑。
当真要去,你愿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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