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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人回答,但殷遥分明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肖樾?”
她不自觉地叫他。
几秒后,听到一声极低的“嗯”
,殷遥莫名愣了一愣。
“你……收工了?”
“没有。”
肖樾的声音有一些明显的沙哑,殷遥不经思考地问他:“你生病了么?”
问完想起曾经有一次也是这样,那时他在横店拍《明月》。
那算是他们最好的时候。
不知肖樾是不是也记起这个,他没有回答。
电话里过分安静,似乎都无话可说,可偏偏谁也没挂。
后来,是殷遥先说话,她怕这样拖沓着耽搁他拍下一场,压着乱糟糟的心绪说:“我打电话,是想和你道歉,也许有点迟了……就算分开了,也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想伤害你,那时我说的话不是真心的,对不起。”
肖樾低头站着,五脏六腑都被扯了一下。
他手边是张矮桌,杂乱无章地摆满化妆用品,狭仄的化妆间闷得像蒸笼。
隔着破旧的木板门,外面是奔忙的剧组人员,嘈杂的指令无可避免地窜进来,他的右手疼得难受。
憋着劲过这种生活五个月,被她一个电话弄散了意志。
听筒里,殷遥的声音艰涩,“我后来想一想,你说得对,我不该因为他结婚就跑去招惹你,的确很不负责任,你怪我是应该的,我把你的生活都弄乱了。”
说到这,好像够了,又好像不够。
她盯着手里的相片,理智在此刻压过了其他,轻轻地说:“希望你以后都好好的。”
肖樾听明白她的意思,怔怔地攥着手机,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以为……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嘴唇僵硬地动了动,自嘲地低头一笑。
缓了半分钟,后背靠到门上,淡声说:“我懂了。”
停了下,“吵架的事,你不用道歉,我也说了过分的话。”
隔着电话线,殷遥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听他这么说,便道:“那好,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
想想又说:“我看了你的新戏,很好。”
这一句语气刻意轻松了些。
肖樾没什么回应,嗯了声。
门外,有人来叫肖樾去拍下一场,小山和那人闹了起来,动静不小。
“急什么急什么!
等会儿拍怎么了,什么人啊,还不是他把我们肖樾坑过来受罪!”
大抵是太气愤,他的声音穿墙破壁,一扇破门根本挡不住,连殷遥都听到了那头的嘈杂,只好对肖樾说:“你去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没听到肖樾应声,她等着他挂电话,但不知为什么,他一直没挂,乱糟糟的声音不断地传过来。
殷遥以为他忘记摁掉,于是自己切断了通话。
化妆间的门被拉开,小山刚把那人骂走,怒火正冲天,下一秒转身看到肖樾,立即换了脸,“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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