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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蝉沉吟片刻,摇摇头。
范德方一脸失望,想了想,道:“可以加钱!”
谢蝉还是摇头:“范四哥,安王府出面要的料子,那贵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我们家不像四哥家,得罪不起贵人。
要是这料子不好,贵人不满意,我们家吃罪不起。
这料子太好,贵人喜欢,要我们家去京师服侍贵人,我们家能怎么办?”
她说的这些事都发生过,上辈子是皇后,听那些宫女、女官说了很多辛酸事,后来她做主把那些人都放回原籍了。
范德方诧异地看着谢蝉,神色变得郑重了些,“真的不行吗?”
谢蝉摇头。
范德方忧愁地叹口气。
谢蝉又道:“范四哥待我不薄,我可以帮忙,不过料子绝对不行,花样我可以画一张,我话说在前面,这画拿出去以后,和我毫不相干。”
范德方立刻转忧为喜,笑道:“这个九娘不必担心,你也知道的,织造署那边要东西不过是为了交差,我们范家呢是为织造署帮忙,东西送上去,肯定挂的织造署的名号。
我可以向你保证,不论最后安王府要不要,东西都是从我们范家送出去的,和九娘没有干系。”
谢蝉明白他的意思。
范德方搓搓手,“九娘,价钱随便你定,只要东西好,一切好说。”
他先说了一个价钱。
谢蝉不动声色。
范德方咬牙,又加了一笔。
谢蝉眼皮慢慢抬一下。
范德方叹口气,再加一笔。
谢蝉微笑:“成交。”
*
谢六爷去找谢嘉琅,看到青阳牵着一匹小黑马,随口问:“这么秀气,谁的马?”
青阳答道:“郎君给九娘买的,这次六爷和九娘回江州,可以顺路带回去。”
谢六爷愣一下,想起谢嘉琅信上提过这事,目光望向他。
“江州的小娘子不骑马,这匹马还是留在安州吧。”
谢嘉琅听得懂谢六爷话里的意思,道:“六叔,没事,是我教九娘的。”
谢六爷会意。
江州的小娘子很少有骑马出行的,谢蝉骑马,家中肯定有闲言碎语,但是教谢蝉骑马的人是谢嘉琅,那就不一样了。
现在宗族里很重视谢嘉琅,他教谢蝉骑马,那宗族只会说教得好。
谢六爷看着谢嘉琅。
少年一天天长大,以前是谢蝉护着他,现在,是他在护着、纵容着谢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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