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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阿叔也忍不住开口说道。
“知道啦,阿公!”
周灏拍了拍胸口,自信满满的回答道。
“要发车了!
要去市区的乘客请快点上车!”
班车上,售票员的声音传来。
“阿婶!
阿叔!
我们走了!”
周磊最后说了句,便牵着周灏往车上爬去,周灏被牵在父亲身后,望着站台上的阿婆阿公,挥着挥手,喊道:“阿婆!
阿公!
再见!”
“再见!
皓皓!”
阿婶忍不住有些泪眼婆娑,挥着手向周灏父子作别。
“轰隆——!”
发动机点火的轰鸣响起,班车带着小镇的滚滚烟尘,一路远去。
当天下午,周磊父子便从汽车换乘到绿皮火车,开始了为期两天的长途跋涉,在绿皮火车上父子俩相依相伴,也培养了很多的默契,磨去了多年来聚少离多的生涩,周磊也非常耐心的解答儿子关于绿皮火车的疑问,虽然绿皮火车就那样,人多事多环境差,但至少帮他们熬过了第一天,第二天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沉默不语,毕竟闷在一个脏乱差的环境里二十四小时,吃不好睡不好,铁人也很难有好精神,特别他们还得坚持四十八小时,可想而知,父子俩这会是有多难受,两人你靠着我,我依偎着你,脸上挂着绝望的神色,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只为不让眼泪掉下来。
一天一夜后,深绿色的铁皮火车,穿透了早间的晨雾,在一声声铁轨交合中,开进了周氏父子的目的地,粤省莞市火车站月台。
挎着大包小包的周磊,右手牵着儿子,跟随着拥挤的人群,宛如逆流的游鱼,缓缓地游出了车站。
本以为终于解放的周灏,哪知道刚在路上走了几步,就又跟着父亲坐上一辆小型班车,不由面露绝望之色,“爸爸……,还要坐车吗?”
“咳……咳”
,周磊也知道一路上舟车劳顿苦了儿子,脸上也有些尴尬之色,于是摸了摸儿子脑袋,解释道:“爸爸务工的地方比较偏僻,坐完这趟车就到了,皓皓乖,再坚持坚持!”
见父亲面带歉意地看着自己,语气也略带一分恳求,周灏拍了拍父亲,咧咧嘴说道:“行叭,那我再睡会!”
说着,趴在周磊的膝盖上,眯着眼认真睡了起来,虽然他已经在车上睡饱了。
看着儿子努力让自己入睡的样子,周磊轻抚着他的后脑,低声道:“睡吧睡吧,睡醒了,就到家了。”
周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到父亲将他叫醒时,恍恍惚惚地跟着下了车,还未彻底清醒的他抬眼望去,瞬间便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惊,密密麻麻的工业厂房,整齐地排布,每个窗户里都是埋头工作的人儿,放眼望去是没有尽头的工厂,看着儿子一副惊讶的样子,周磊笑了笑说道:“怎么样?吓到了吧,你爹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这样,这就是大城市的魅力啊!”
说着,他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又说道:“走吧,去咱们以后的家!”
“嗯!”
点点头,周灏背着小书包,屁颠屁颠地跟在周磊身后,穿过一条马路,转过几个巷子,父子俩来到了一排排紧凑的公寓楼前,周磊牵着儿子走进熟悉的楼梯间,两人气喘吁吁地爬上了五楼,在五零三号房的铁门前,周磊掏出了钥匙,“咔嚓——!”
锁芯扭转的声音在楼道响起,尘封多日的房门被打开,周灏好奇地越共探头,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大床,一个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彩电,周灏知道这个,他偷偷在隔壁邻居门口看到过,他比较喜欢看武打片,可惜邻居喜欢看正剧,在鼻子前扇了扇,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地上铺着泡沫垫子,积了些灰,周灏已经累得不行了,没有在意地坐在了泡沫垫上。
放下大包小包的行李,周磊摸了下桌子,发现上面积灰严重,便看自己儿子,一脸严肃地说道:“皓皓同学,你知道咱们现在虽然已经成功到家,但是还有个更加艰巨的任务吗?”
“嗯?”
周灏一脸疑惑地看着父亲,那样子像在看个傻子,“嘿嘿嘿……”
,周磊笑了笑,说道:“你看写桌子多脏呀。”
随即抬起了刚才拂过桌子的指头,手指已经被灰尘染成黑色,“所以,咱们是不会该打扫了卫生再休息呀?”
“哎呀!
累死了!
讨厌爸爸,不让皓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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