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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动,身体又出了汗。
迟晚照将她身上的薄毯掀开,扶着她坐起来,她两只手从孔希颜脖子两边穿过,三两下就扎起了长发。
没了厚重的头发垂在胸前,就连气都顺畅了不少。
孔希颜低下头。
迟晚照的指尖很凉,偶尔触到孔希颜滚烫的皮肤上,说不出来的舒服,她扎好头发后扶着孔希颜倚在抱枕上。
房间里很安静,烟烟见孔希颜气色不对努力的想凑过去,被迟晚照拎下床,还用眼神警告,别添乱。
于是烟烟不怎么开心的趴在床下不远处的沙发上,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
孔希颜其实是有点尴尬的。
她不太习惯这样被人照顾,之前在乡下就算是她生病发烧,也是自己扛过去,实在不行,吞两颗药打一针就完事了。
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精心照顾过。
但她满肚子的话对上迟晚照绷着的侧颜又说不出来,只得恹恹的躺在那里,沉默以对。
迟晚照将退烧药放在床头柜上,接了杯温水,忙好之后才坐在床边看着孔希颜:“怎么样?还难受吗?”
她眼底有显而易见的关心,孔希颜愣了愣,回道:“挺好的,不难受。”
迟晚照淡淡点头,看了腕表,伸出白净的手掌在孔希颜面前:“拿出来我看看。”
孔希颜低头拿体温计,也没避开迟晚照,露出胸前一大片绯红肌肤,迟晚照眸色黑如墨,沉了下来。
温度计上显示的温度还好,三十八度二。
迟晚照稍稍放心,从一边的柜子上倒了片退烧药递给孔希颜,低头看到她还没吃药就苦兮兮的脸轻笑:“怎么?怕吃药?”
孔希颜轻咳声,从她手上拿过药丸:“没有。”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脸成苦瓜样,最后一仰头将药扔进嘴里,胡乱的喝两口水咽下去。
吃药——可真是最痛苦的事情之一了。
迟晚照就坐在她身边,瞧见她神色变了几变,从她手上接过空杯子,扶着她睡下。
不一会儿,房间的水晶灯关了,只留了一盏床头昏黄的小灯,烟烟见时机成熟刚准备跳上床,迟晚照扫她一眼。
烟烟翘起的尾巴陡然放下来,垂着头又回到沙发上。
孔希颜没见到它的举动,她吞了药的嗓子口有些涩涩的,声音也很沙哑,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她捂着自己跳乱的心问道:“迟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迟晚照听到这句话侧过头看她,孔希颜依旧是背对着自己,身上盖了件薄薄的毯子,长发扎成丸子头,有几根发丝落在修长的脖颈上,隐进衣服里。
她迟疑了片刻,没回答孔希颜的问题,只是就这么盯着她。
过了很久。
房间里传来平缓的呼吸声,迟晚照才掰正了孔希颜的身体,手探在头上,没有那么滚烫了。
她稍稍放心,揽过孔希颜的肩膀带进怀中,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那是因为,我想对你好。”
被扭正了姿势的孔希颜换了个位置,面对迟晚照侧过身体,她手担在迟晚照的细腰上,许是之前房间空调温度调的低,她烧退下后觉得有点冷,忍不住在迟晚照的怀中钻了钻。
迟晚照掀开她的薄毯,把她带进被子里,头一低,吻在了她的发丝上。
月上树梢,房间里的两人相拥而眠,偶尔能听到猫咪的呼噜声传来,添了股温馨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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