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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栀睁大了眼,“看守宫门的也被他们收买了?!”
刘渊擦着汗,“正是!”
青栀咬了咬唇,“这是要逼宫啊,打的什么名号?”
刘渊神色一凛,似乎有些难言,末了还是回答,“臣隐隐听到,他们喊的是‘清君侧,除妖后’。”
青栀冷冷地点了点头,“若真是逼宫成功,这罪名再合适不过了,刚好能让本宫死。”
她停了停,问刘渊,“你手中还有多少可用之人?”
刘渊道:“今夜当差的有四百余人,都在分守各宫,除去与贺益平里应外合的,当有近三百人。”
青栀想了一会儿,道:“不必太过惊慌,慕将军也带了兵士入宫,相对于巡察宫里的侍卫,实战自是要强上许多,宫里其他殿宇不能乱,侍卫不可调离太多,刘统领,你抽调一百人,慕将军亦抽调一百人,跟着本宫与他们见见面。”
刘渊迟疑,“这……”
慕怀风立刻就道:“臣以为不可,娘娘千金之躯,如何能和这样的亡命之徒相抗!”
青栀深吸一口气,“如果你们够本事护本宫周全,自然是高唱凯歌,如果你们护不住本宫,本宫即便等在这里,覆巢之下又焉有完卵,所以本宫与你们同去,不必多说。”
雪花洋洋洒洒,原本是预兆着来年粮食的丰硕,青栀却觉得严寒刻骨,努力拢了拢衣裳,看到身边的梳月穿得单薄,不免说了句,“这点衣裳如何受得住,去乾明宫里照顾皇上吧。”
梳月固执地摇了摇头,走在青栀身边,用冻得通红的手扶住青栀的手腕,像很多次她陪着青栀走过这长长的宫道一样,每一步都非常坚定,“小姐都不回去,做什么赶奴婢走呢?奴婢和小姐都是傅家的人,不论怎么样都该在一处。”
青栀的眼睛里有温柔的暖意,在雪夜里如黑曜石一般,虽然无声无息,却执着而坚忍,仿佛只要有她在,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担心。
她伸出手,把梳月的手牵到大氅里暖着,“好,咱们一起走。”
贺益平来势汹汹,直奔勤政殿,青栀他们没走多久就和贺益平遇见。
恰好是乾明宫左近一处宽阔的地界,打起来甚是方便,青栀在呼啸的风里,看到那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挺着脊梁,在前方挥斥方遒的模样,心里生出极大的厌恶。
贺益平自己明白祸不及妻儿的道理,却硬要把整个皇家都拉下水,自己何辜,启安又何辜。
看到青栀后,贺益平的眼神都变了,一股子凶厉之气慢慢地散出来,他望着前方的队伍,悄然估计了一下人数,便道:“慕将军,夜已经神了,你却还在深宫禁院逗留,更是和皇后在一起,莫非当真有私情?!”
慕怀风不屑和这样的人说话,但涉及青栀,他必须要站出来,“流言蜚语,还真让贺大人这样的元老相信了,可见这官儿当得,不过如此。
我有妻子,相爱甚笃,皇后娘娘更是母仪天下之人,不得受任何人唐突,贺益平,我警告你,不要仗着自己读了点儿书,又管了几天朝政,就在这里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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