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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品仰头考虑一下,道:“那时地里也该收获完了,恰好有空。
那就这样定吧!”
商议妥当,两个都松口气。
寿礼又笑着请兄弟用茶水,随口说些闲篇,仲文要和母亲汇报,便推词告晚出来。
寿礼送他到门口,临分手好像忽然想起什么,拍拍头道:“差点忘记告诉你。
我今天去给两位老人家上香了,回来时路过小通寺就进去看。
谁想这么久没去竟比以前更破败了,和尚又走掉两个,屋檐的漆皮都脱落在地上,大殿里的幔子也旧得看不出原色来。
有信主持讲,他们只靠着后院自己开的三分菜地过,粮食全仰仗村民布施。
这可是咱家供养的庙啊。
唉!”
“也是,”
仲文摇摇头:“从老爷子倒下他们那边就没人过问过。
地方偏,平常少有人走动,和尚又不开口求告。
这近一年不知他们怎么过来的?”
“不容易呵。
几个月前病死了一个,又走了两个,估摸现在只剩主持、无咎师父和那个小沙弥行通了吧?”
寿礼说完指指天上的月亮:“瞧,明日是个好天呐!”
然后接着说:“刚才我和三太公商量过,小通寺靠施舍不是长久之计,难把香火做盛。
既然和咱家的家庙意思也差不多,也打算依着学校的例,先由本姓各家布施些银钱把屋宇、佛像修修;
再划西塘边的二十亩地和五亩菜园子出来,每年出息一半给庙里做供,一半供给和尚们。
族里作古的老人都在小通寺停棺,和尚超度总不能饿肚子念经吧?先人地下有知爷会不安的……。”
说着说着他发现仲文在后面脚步落后了,回身问:“二弟,我说话你听见了吗?”
“哦,哦,听见了,很好,祖宗们也很好。
呃,天晚了。
我还得去母亲那里,大哥有话咱们明天再接着说吧。”
仲文说完这几句没头脑的话,挥了挥手,急匆匆地朝太夫人赵氏住的醒春堂去了。
寿礼看着他高高胖胖的背影晃晃悠悠地消失在黑影地里,待了一会儿,用右手往胯上一拍,摇摇头,笑着回屋来。
纹香已经回屋,正在支摘窗后头望动静,见他回来忙叫小丫头:“快,给老爷挑帘子、照台阶!”
一面出来扶了,笑道:“看老爷这么高兴,定是心想事成、万事皆顺?”
“没事,不用搀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
寿礼摆摆手。
“奴婢伺候老太爷惯了,一时总扭不过弯来。”
寿礼不再说什么,随她挽着自己的胳膊,臂弯轻轻触到了姑娘软软的身子,心里很惬意。
“今天总算把要说的话都说了,痛快啊!”
他进屋坐下,纹香给他倒茶水喝,竟一连喝了四、五碗,末了把嘴一抹说:
“这小碗忒秀气,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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