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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冷。
好冷。
周韩抱着膝盖,紧紧地蜷缩着身子。
一阵刺骨阴冷的风吹向他的面部,这是他昏倒之前的事情,他记得他躲开了,可是下一秒背后一凉,那阵冷风好像笼罩了自己整个身体,让他从头凉到脚……
那风……
像是人用嘴巴哈着气吐出来的。
渐渐的,周韩的意识混沌了起来,但他还是努力地想要抬起眼皮。
可是,不论他如何努力,都撑不起眼皮。
落地窗外照进的阳光无比灼热,地上的拼花地砖被晒得很是温暖,可他却冻得牙齿直哆嗦,脸色也发白,更加诡异的是:他的嘴唇不是正常的颜色,而是奇怪的黑色,身上也散发着丝丝黑气。
而那黑气飘起,还未升高,便在阳光中渐渐淡下了颜色,从黑转灰,再从灰转白,最后消失不见。
……
————————————
转眼间,九月尾。
金都省,天寿市,西城区。
悬铃木几乎满树黄叶,偶有几点黄绿色掺在其中,成了盘凤路上一道美丽的风景。
马路上,土黄色的落叶厚厚的一层,堆在路的两边,远处行驶来一辆红色轿车,车轮滚动过时带起了一阵风,使地上的落叶翻滚起来,沙沙作响。
一座单栋别墅前,一个年纪约六十左右、身着灰色道袍的道士正站在大门的台阶下,他的头发白里掺黑,用一根簪子高高束起,因为天气热的原因,额边已经渗出了几粒汗珠,可老道士没去擦,而是眺望着马路远处,仿佛在等什么。
红色轿车里,荣肖肖神色凝重。
这几天为了寻找那恶鬼,天天往外跑,连个安稳觉都没睡好,现在好不容易得出点消息了,结果还是不好的。
荣肖肖一边想,一边开着车,偶尔还将目光投向车内的反射镜,对空空的后排座位说了几句话。
轿车在马路上行驶着,离别墅越来越近,荣肖肖一扭头,便发现了那老道士,脸上的情绪由疑惑转到诧异,再由诧异转到了疑惑。
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
荣肖肖想缓缓气氛,便回头对师父戏谑道:“元芳,你怎么看?”
元芳不知为何两手垫在屁股下,对徒弟的不敬并没有恼怒,而是将目光死死地盯着车窗外的老道士,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怨恨。
元芳咬着一口黄牙,说:“麻溜儿地开车过去,碾死他!”
碾……
我去,这也太狠了吧。
荣肖肖满脸黑线,握着方向胖,犹豫不定,也不下车。
其实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清风道骨的老道士是谁,只是很久以前听师父提到过一个类似这样的人。
那时候荣肖肖还是个孩子,贪玩,爱闹,还喜欢做恶作剧,在师父茶里倒可乐。
有次师父中招了,骂得她狗血淋头,可是骂着骂着,自己就黯然伤神了起来,然后才提起了这么一个人物。
大抵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吧。
荣肖肖长叹一口气。
车外,老道士看到了车内的元芳,大步地迈了过来,敲了敲车门,嘴巴动了几下,因为在车内,车窗都关着,荣肖肖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便伸手想去摇下车窗,这时元芳一声大吼:“不许开!
把车开走,别理他!”
“师父……”
荣肖肖眉头一皱,看来自家师父和这个老道士不但认识,还有很深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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