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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跟着附和,极力恭维赞扬。
皇后也露了笑脸,“咱们姐妹里也有不少出身书香门第,我记得王充仪家中便有一位郎君过了乡试,不知这回是否入场?”
王充仪连忙起身,喜气盈盈道:“劳娘娘记挂。
家兄尚在国子监读书,前两年师傅说文章火候还差些,需再磨砺方未入场。
圣人天恩浩荡,既开了恩科,哥哥必要下场一试的。”
一时众人眼神乱飞,不等皇后开口,又各自娇声细语,“如今任国子监祭酒的应是乐安居士郑怀恩,他是先帝十一年上的探花,极是文采风流的人物。”
“那乐安居士三十余年不曾纳妾蓄婢,只守着妻子一人,夫妻伉俪情深。
连带着居士膝下四位郎君皆无妾室,几位夫人也争气,都是进了门就生下儿子,当真有福气。”
“子孙延绵,郑家家风又清正,再过百年,又是一氏族了。”
也有有说酸话的,“哎,谁知道是不是娶了满门母老虎回去呢?”
却是羡慕几位生了儿子的夫人多一些,“纳不纳妾有什么要紧?最重要的是得有个儿子呢!”
不由摸着肚子叹息,“咱们不必郑家夫人命好,如今连个想头都没有。”
林云熙听她们燕语莺声,只觉得胸口窒闷,神色恹恹。
忽闻一旁忻贵仪道:“哎呀,昭仪姐姐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林云熙抬眸看她一眼,淡淡道:“不碍事,稍稍有些累罢了。”
忻贵仪曼声道:“是么?妾身瞧姐姐眼下乌青,还以为姐姐昨夜辗转难眠呢。”
又掩唇轻笑,“妾身记得昨儿圣人召幸了静充仪……”
林云熙心下厌烦,忻贵仪还真是没完没了,微微冷凝了脸色道:“谁没有身子不舒坦的时候?前两个月下雪未化,我还听贵仪咳嗽了两声,都是一样吃五谷杂粮的人,怎么,我连病都病不得了?!”
忻贵仪笑容微顿,抿一抿唇角,复又含笑道:“妾身不过白问一句,昭仪急什么?”
“急什么她自心里有数,何须忻妹妹提醒?妹妹好心,有些人却未必肯领情。
女子当以贤惠宽和为美,怎可骄横善妒?”
甄婉仪含着笑和声细语,眼底一片幽然。
林云熙心底烦躁,冷冷瞥了她二人一眼,脱口道:“本宫记得七出有二,一为无子,一为口多言。”
话一出口便微微有些悔意,甄、忻两人勃然变色,皇后脸上也如冰般冷漠。
转念又想起她与这几人已水火不容,有什么可顾忌的?恰如甄婉仪虽未指名道姓,众人皆知暗讽的是谁,她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一个两个费尽心思想踩她的脸,她又何必顾全她们的颜面?
强自按下心头浮起的不快,冷然道:“静充仪呢?上来我瞧瞧。”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静充仪怔了片刻,身边嫔妃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轻盈起身上前,屈膝一福道:“妾身充仪赵氏,拜见昭仪。”
“抬起头来。”
微微抬首的女子娴雅安静,纤秾合度,眉色远淡如黛,眸如秋水,细细的瓜子脸清秀明丽。
林云熙微微一笑,“倒是个美人儿。”
执起她的手道:“宫中皆是侍奉圣人的姐妹,你生得这样漂亮,又端庄懂事,难怪圣人喜欢。”
取下发髻上一支镂空穿枝海棠垂珠银钗,示意静充仪低□,轻轻把银钗簪如她发间,拍拍她的手含笑道:“只要圣人喜欢的,本宫也喜欢。
这簪子极配你这身衣裳,拿去戴着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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