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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
林云熙截口道:“她是圣人的长辈!
圣人奉行孝道,你替圣人尽尽孝心,有什么不可以?你想说什么?嗯?!”
胡青青脚下一软,几乎坐不住,强撑着抓紧了椅子的扶手,用力否定道:“不是……”
林云熙冷笑着看她,“你在想什么,本宫也能猜到几分。
本宫提醒你一句,把你那点子心思藏好了!
还没光明正大撕破脸呢,你这个样子是想做什么?!
公然仇恨太皇太后,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如今你家里还有几条命能被你连累?!”
胡青青骇然摇头,“妾身没有!”
她自知家中困境,父亲革职,兄长身上只有凭着荫封得来的七八品小官,舅家也非嫡支,能予以大的助力,几乎是沦落末流,连宫中家底丰厚的宫女尚且不如。
倘若有丝毫她不敬太皇太后的风言风语传出来,这个家就要断送于她手中。
忙连滚带爬地伏拜□,“妾身不敢!
妾身不敢!”
林云熙冷眼盯了她良久,才叫她起来,语气微微缓和道:“本宫也不是要戳你的心窝子,那是为了你好。
圣人秉烛明照,都记在心里呢。
可你难道就这么混着过了?对得起你远在青州的老父么?”
胡青青满脸茫然,战战兢兢,“烦请昭仪教诲。”
“横竖不过一个忍字,太皇太后看在你那祖母的份上,万万不会亏待了你。
你心里记挂着你父亲,就更该好好过日子。”
林云熙顿一顿,意味深长地道:“至于别人的日子难不难过,你管那许多做什么?”
胡青青一个激灵,隐隐间仿佛明白了什么,浑身发寒。
过了许久,强自按下心中的惶恐,颤颤巍巍道:“妾身都听昭仪的。”
林云熙方才露出一个笑脸,亲自将胡青青扶起来,“像什么样子呢?快起来。”
又吩咐宫人重新上了茶水、糕点。
胡青青越加小心翼翼,打理好略有些凌乱的衣衫,正襟坐了,不敢动作。
天色堪堪将暗,胡青青起身告辞道:“妾身出来许久,该回去了。”
林云熙没打算留她,只随意挽留了一句,“时辰不早了,不如留下来陪我用晚膳。”
胡青青赶紧推辞道:“谢昭仪厚爱,叨扰昭仪清净,是妾身的不是,不敢再打扰了。”
“也罢。”
转头朝着青菱道:“雨天路滑,叫秦少监好生着人送顺仪回去。”
胡青青位份低,并没有符合仪制的肩舆车辇可坐,秦路安排了脚快的先去通消息,四个内侍前后开道打伞,一路护送到云台殿。
胡青青进了殿门,自有伺候的宫人迎出来接应。
后头打伞的内侍退了两步,另一个提着鸡翅木漆红描黑缠枝纹食盒的内侍上前道:“昭仪主子吩咐,里头一碟云片糕一碟牡丹卷,还有一盘桑葚、一盘山竹都是赏给顺仪小主的。”
四下宫人一片安静,低眉垂眼。
胡青青愣了愣,忙叫宫人接下了,先向昭阳殿方向一礼,又对着几人福一福身,和颜悦色道:“谢昭仪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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