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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伤到他目前的自尊。
可是于小山今天的行为等于强行戳破孟串儿苦心营造的虚假气球。
于小山放下那堆袋子,脱了皮鞋换上了拖鞋,走过来坐在小餐桌她的对面,试图把手越过桌子去握住她的手,但是被甩开了。
被甩开那一瞬间,于小山脸上有点挂不住,但是不到一秒钟就调整好了自己。
那转瞬即逝的情绪管理怎么可能瞒得过孟串儿,她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要压着点,这时候两个人都不太好过。
他试图跟孟串儿解释:“我不在乎吃穿,所以我是在给你买衣服。”
居然还分什么你我?孟串儿刚压下来的火又蹿上来了:“你跟我有区别吗?如果你不能体谅我的压力,至少不要给我增加负担!”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对于小山这样说过话,最重要的是,他也从来不曾亲自给女人挑过衣服,他是一件一件对了衣柜里她穿的号码和牌子,买的时候都是带着“她一定会喜欢”
这样的念头。
过往要是有丫头说想让他陪着逛街买东西,他的反应一定是:“自己买,买完我给你报销。”
或者直接扔一堆钱爱咋咋,更不会关注哪个丫头换了新衣服,穿哪件更好看。
这一刻是有点失落的,而且这种失落掺和了男人的面子有点控制不住。
“孟串儿你是做了券商之后脾气越来越大了吗?还是觉得这日子过得太苦了你受不住了?受不住你就直说,不用借题发挥!”
话一出口,就看见她的眼神从错愕到委屈,眼泪像珠子一样一秒钟就滚了下来,他心里忽然有如针刺,后悔刚才为啥非说那么重的话,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像要让她开心,说出来的东西却事与愿违,不忍再看也无法立即再说啥的于小山穿鞋转身出门了。
“受不了你就直说,不用借题发挥!”
这句话随着关门的声音一直回响在孟串儿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她的性格是一点委屈不受的,光能伸不能屈,比男人还要刚。
从阿富han回来来于小山从没有跟她因为任何事情任何原因吵过架,这会吵完居然把她扔下自己走了,气的她只打嗝,把家里仅存的两个红酒杯都摔了,一地玻璃碴子。
就在这时候电话好死不死地响了——以为是于小山,抓起来刚想骂,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你好,请问是孟串儿吗?”
刚提到嘴边的粗口让她硬生生咽下去了:“你好,请问您哪位?”
“我是HN证监局的,向你核实点情况”
证监局??还八杆子打不着的湖N?现在的骗子都这么不走脑子的吗?
咽下去的粗口又涌了上来:“我TM还是证监会的呢!
要骗骗别人,我没钱!”
说完就把电话摁了。
简直要被气死了,这种滥套路也使得出来,肯定下一步要说第二天来趟我办公室然后巴拉巴拉要钱。
电话又响了,还是刚才那个号,孟串儿抓起电话又要骂,对方有点火地怼过来:“孟串儿,你先不要挂电话,国麟通信跟地升控股的并购第一出口是不是你们地宇证券?你本人是否做了推荐国麟通信给上市公司地升控股的工作?”
一句话把孟串儿问得酒气全散,回想起几个月前的酒桌上的刘分析师和发给地升控股董秘的BP,一瞬间脑子转了八十个弯。
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项目的买方卖方肯定有一个的注册地是在HN,并且项目出事了,自己是个背锅的,所以到底承认不承认这是个值得仔细考虑的问题。
对方显然没给她这个时间考虑:“现在是证监会授权HN省证监局的例行检查,请你配合一下。
明天上午十点在地升控股一起开个会,该并购正在过会阶段,请你遵守职业道德,做好保密工作。”
说完对方先挂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孟串儿。
什么玩意?不仅没出事,还到了过会阶段?自己并没有带着地升控股的一块去国麟通信,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那个拿走了BP的董秘越过她自行跟企业联系了,而且这个事极大概率要成了。
成了原本该拿的3个点这回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仅如此她还必须配合例行核查,把她直系亲属的身份证号和股票账户都交出来看有无内幕交易,信息泄露。
她情愿刚才的电话是个骗子打的,总好过现在满腔被欺瞒的怒火,这群资本市场的大无赖,没一个好东西!
孟串儿穿上外套气冲冲地直奔地升控股的总部杀过去了,她带了录音笔,打算鱼死网破一下,这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不忌惮用调查记者的手段让它再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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