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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瘦了,脸色苍白,头上缠了绷带。
他身后是瓦丽娅和凯利莫卡。
“小家伙,你好吗?”
辛辽沙紧紧握住保尔的手,微笑着问候。
“我们仨一道来看你,瓦丽娅不放心我独自来;凯利莫卡又不放心瓦丽娅独自来。
虽然他是个‘红头发’的人,但至少还明白什么人独自去哪儿是危险的。”
瓦丽娅笑呵呵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责备道:“你总是胡说八道的——他今天一直挖苦凯利莫卡。”
凯利莫卡和悦地笑了,露出一排白牙。
“咱们应该原谅病号。
他脑袋挨了一刀,还是这么爱胡说八道。”
大家都笑了。
辛辽沙的伤口没有完全复原,就躺到了保尔的床上。
接下来,朋友们就热烈地谈了起来。
平时,辛辽沙总是乐呵呵的,今天却一反常态,显得沉静而忧郁。
他把挨砍的前后经过都告诉了朱赫来。
来找保尔的这三个人,朱赫来全认识。
平时,他也经常去辛辽沙家。
他很喜欢这些少年,虽然他们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人生之路,但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阶级意识。
他饶有兴趣地听着这几个年轻人讲述他们每个人如何帮助犹太人,如何把他们藏在自己家中,救了他们的命。
当晚,朱赫来给他们讲了很多关于布尔什维克和列宁的事情,并帮助他们认清了局势。
天已经很晚的时候,保尔才把伙伴们送走。
每天,朱赫来都是黄昏出去,深夜回来。
在离开之前,他总是忙着给留在本镇的那些党员安排工作。
这天晚上,他走了之后,就没再回来。
第二天一早,保尔睁眼看到的是一张空床位。
他心中有种模糊的预感。
保尔慌忙地穿衣出门,把门锁好后,又把钥匙放在了约定的地方。
他直奔凯利莫卡家,想从他那儿打听点儿朱赫来的消息。
凯利莫卡的母亲长得又矮又胖,脸盘很宽,上面满是麻子。
她正在洗衣服。
当保尔问她是否知道朱赫来在哪里的时候,她不高兴地回答:“怎么回事儿?好像我别的都不用干,专为你们看着朱赫来似的?就为他,佐祖利哈家被翻了个乱七八糟!
我问你:你找他做什么?你们在一起到底干些什么勾当,真是一群好朋友,凯利莫卡,你……”
她边说边狠劲儿地搓洗着衣服。
凯利莫卡的母亲是个有名的唠叨婆。
保尔又来到了辛辽沙家,他把自己担心的事情告诉了伙伴。
瓦丽娅插话道:“你甭担心了,也许他住在朋友们那儿了呢。”
但她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坚决。
保尔更加担心起来,急着要走,不论他们怎么留他吃午饭,他都没答应。
快到自己家的时候,他心中充满希望——能够突然看见朱赫来回来了,但门还是原样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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