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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大黑马竟是十分通人性的,被她这么一骂,竟出奇的乖顺了下来。
夏初七松了一口气儿,踩住马蹬,这才小心翼翼的跳了下去。
“真没绅士风度。”
骂咧着,她走近了赵樽。
只见一只鸽子被他的箭矢射在草地上,翅膀受了伤却还没有死,小小的身子在带着潮湿夜露的草地里扑腾着,想要站起来,却又只能一次次扑倒在草丛里,羽毛被溢出的鲜血染成了一团黑红。
“晋王殿下,您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射一只鸽子?”
赵樽紧绷着脸没有吭声儿,只漫不经心的取下鸽子腿上绑着那个裹了油纸,上了火漆的东西,一点点展了开来。
“吖——”
夏初七刚瞄了一眼火漆口,便吃了一惊。
上头的忧她认得,正是锦衣卫的标记。
“早说嘛,吓死我了。”
拍着胸口,她瞄一眼赵樽面无表情的高冷欠揍脸,再看看地上受了伤可怜巴巴的信鸽,原本准备要叉着腰对他泼妇骂街的想法便又没了。
虽她知道,自己又被这贱人利用了一回。
他用她来麻痹东方青玄,结果却射了人家的信鸽。
可不得不说,她是佩服赵樽的。
这人的心思之缜密,她活了两世见到的人中,算是头一份儿。
合上纸,赵樽蹲身摆弄着信鸽,全然不提那“信函”
之事,只淡淡问她,“骑马感受如何?”
揉着受损不浅的胃,夏初七咧嘴,“一个字:爽。
你那马,叫啥名儿?跑得可真快。”
“大鸟。”
“鸟?”
翻了个大白眼儿,不待她为真正的鸟类提出抗议,赵樽就将那只瞪着一双溜圆眼睛,似乎带着哀求眼色的信鸽给拎了起来,递在她面前。
“干嘛?”
她抱着双臂,歪着头,“烤鸽子,还是鸽子汤?”
赵樽一眯眼,“治好它。”
轻“吡”
一声儿,她撇嘴,“爷,我可又不是兽医。”
“五十两。”
他说。
“少了点吧?”
她勾着唇讲价。
“四十。”
他声音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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