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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搬家要下雨。
果真应了傻子那句话,积了几天的厚云,暴雨下得那叫一个惨烈,一连两天下不停,官道上便全是积水了。
可东方青玄的马车估计非一般质地,车辘轳竟行进得十分平稳。
夏初七双手被反剪着,拴在马车的横架上。
那十恶不赦的东方大妖孽,就懒洋洋的端坐在她的对面儿,手里一直在擦拭着他那把砍过人头的绣春刀,像对待他心肝宝贝似的,柔软干净的丝帕,一点点的抹,来来回回的擦。
也不知怎的,他越擦,她倒倒觉得那刀刃上沾过的血迹更浓了,瞧得她心里头一阵阵儿的发毛。
“又饿了?”
他散漫的撩她一眼。
她很想争气的摇头,可肚子却不太配合,咕噜了一下。
“第几次了?”
先人板板的,都不给她吃的,当然会一次次发饿?
狠狠白他一眼,夏初七缩了缩脚,原想活动一下僵硬的双手,可那绳子却像入了肉似的,勒得她吃痛无比,不由得重重叹气。
“我说大都督,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配合你啊?就算我是犯人,也该有点人权吧?你凭什么……”
“人权?”
他打断她的话,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那刀柄,发出“铿”
的一声儿脆响,才慢悠悠道,“就像晋王殿下那样?”
“关他什么事?”
低笑一声,东方青玄望着她斜眼的眼角,慢慢的,从她的脸上扫向她的肚子。
“一路上,你出了十次恭,不就期待他来救你?”
夏初七鄙夷地冷讽:“人有三急,不懂啊?”
东方青玄也不反驳,只慢悠悠的转动着绣春刀锋利的刀身,在她脸颊边儿上一下又一下的比划着,“你说本座如果把你这张小脸儿画花了,他还能认得出来吗?”
恶寒了下,夏初七梗着脖子,“别啊,那样多不好?很容易影响您食欲的。”
“也是。”
东方青玄说笑着,带着寒光的刀子,从她的左边脸,比划到右边脸,那刀身刮过皮肤时,凉丝丝的感觉,窜到了心坎儿里,让她身上全是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那不如,雕上几朵花儿?就美了!
你喜欢什么花?”
吁,王八蛋。
刀锋的光芒映入眼睛,晃得她不得不浅眯了眼,觉得这厮真是一个大变态,气得她一口气咽不下。
“杀人可以更利索点。
可玩人,就太没格调了。”
“怕了?”
“……”
她不怕死,但怕被折磨死。
东方青玄轻笑着,细声安慰她:“不要怕,本座舍不得杀你。
你身上的价值……足够你留下小命。
可其他的地方……就得看本座的心情了。”
看着他的刀,从脸划到身上,夏初七咽了一口唾沫,只剩一对大眼珠子还灵动着,“我说,大都督,咱能放下刀说话吗?很容易擦刀走火的——啊!”
她突地尖叫,只见那刀身‘唰’的一下从她的脸颊滑过。
“靠,不要毁容,已经够丑了。”
东方青玄笑了,“试试刀法,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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