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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这种力量,挽救、安抚,涤荡他不安份的灵魂。
他笑意融融,往事已矣,他喜欢她,只需一眼。
布暖也是有察觉的,她虽自持,到底不木讷。
舅舅的宫衣是要给知闲的,他的赠给自己,那说明什么?蓝笙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一汪水似的静静流淌。
她有些不自在,但还算不上厌恶。
认识他不久,却知道他爽快到极点,注视的时候真诚,仿佛是个可以让人一目了然的人。
只是她未曾经历过那些,除了上次在街道上不及细看便消逝的身影,她甚至没有体会过什么是叫人神魂激荡的感觉。
“我不能要。”
她把包袱还了回去,“你留着,日后总有家里姊妹来往,届时再赠给她们吧!”
年轻的女孩,遇上一个对她颇感兴趣的男人,通常都会有些惶惑。
她转过脸去,午后的太阳让人晕眩。
背上起了一层粘腻的汗,她微微前倾,凉风流过,扫空了沉重。
她不想思考,也没有探究的欲望。
辇棚四角挂着铃,迎着风“叮铃当、叮铃当”
的响。
她抬起眼看,和普通人家檐角的铁马不同,这个是青铜铸的,碗口大的钟上刻满梵文。
一把微型的横口刀低垂,车身颠簸,刀柄和挂钟相撞,一路发出清脆的声响。
蓝笙垂眼盯着包袱,他从前和女人们相处,坊院里的也好,名门大户的也好,没有一个会驳他面子。
如今她竟不要他的东西,他知道她同她们不一样,却仍旧克制不住的失望,再由失望转变成郁恼,一气之下便发力把包袱掷了出去。
布暖没想到他会如此轻率,大惊之余急道,“你这是做什么?”
蓝笙脸上虽然依旧笑着,眼里却沉得寒潭一样,“既然你不要,留着也无用,不如扔了干净。”
布暖不理会他,忙叫停了辇车,自己跳下去往回跑,沿路寻了半天,才在路边的草丛里找到了包袱。
这人脾气真是怪得很,说风就是雨,和她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她拍了拍零碎的土,暗自怙惙着,好好的御赐物件随手就扔了,权且不说怕朝廷怪罪,就是居家过日子,纵然有钱,也不能恁地糟蹋东西啊!
蓝笙见她噘着嘴走来,毒日头底下烤着,额上浸出了细密的汗。
他突然良心不安起来,先头堵着的一口气,霎时也烟消云散了。
他迎上去,呐呐道,“扔便扔了,还回去捡什么!”
布暖看他身量颀长,屹然如松柏,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一副小孩心性。
“我知道你是皇亲,朝中受了什么封赏,转头就能传到令尊令堂耳朵里。”
她叹了口气,“倘或二位大人问起来,你可怎么回话才好?万一再有个好歹,那我岂不成了罪人么!”
他拿扇柄挠了挠头皮,“难为你想得周全,我一时没计较,险些办了错事,也连累你脸上无光,对你不住了!”
他瞥了包袱一眼,踟蹰的问,“这宫衣……你要是不要?若是不要,那我还得扔!”
捡回来再扔出去,他打的什么算盘!
布暖被他这句话说傻了,略思忖了道,“你不带回去,若是府上老夫人打听去处,到时候也难交代。”
蓝笙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扇子,嘴唇翕动了下,像是要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半晌才道,“你不是管我叫舅舅么,给了你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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