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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脆响,惊碎了一室的迷茫。
原来是那不断滚动的酒杯终于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赫连长频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神色不再空洞和无助。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凡,沉缓道:“范卿,母妃今日身体不适,你去将许太医找来,为母妃请脉。”
“公主?”
白凡无论如何想像不到赫连长频竟然完全不提战报,却要他去找太医。
“你没听见吗?”
赫连长频冷冷道。
“属下遵旨。”
“你……难道……”
我诧异地看着赫连长频,她真的要这么做?
慢慢地走到窗边,赫连长频推开窗子,阳光洒在她年轻的脸上,我心中一紧,她才只有十七岁,为何却要背负如此沉重的宿命?
“本宫说过,无论如何,会守住连章。”
赫连长频幽幽地说,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若是守不住呢?”
一直没有动作的丰隐恻淡淡地问,起身回到床上。
赫连长频的唇动了动,似乎是说了什么,可是我们谁也没听见。
不多会儿,白凡带着许太医匆忙赶了过来,后面居然还跟着宗政澄渊,想是半路遇上的。
估计他已经知道战报上的消息,故而进来发现气氛不对也很镇定地见过赫连长频,然后立在一旁,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而赫连长频只是目光深幽地看着许太医,一字一句道:“这几天母妃身体不适,总是觉得疲倦,没有食欲,吃了东西也总想呕吐,喜欢吃酸梅,月事也已推辞了许多天。
敢问太医,母妃,是怀、有、身、孕了吧。”
许太医确实来历不凡,面对赫连长频强烈的压迫感居然面不改色道:“听公主所言甚像。
不过还需臣先请脉一看。”
“太医请。
请太医务必仔细诊脉。”
“臣自当尽力。”
许太医躬身道,随即落座手指搭上我的腕。
那种熟悉的手茧让我浑身一震,突然想起宗政澄渊的手上也有这样的茧,位置似乎十分相似。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恭喜公主,娘娘确实是有喜了。”
不待我仔细思考,许太医便跪在地上,三拜九叩地恭喜起来。
“这真是我连章幸事。”
赫连长频依然逆着光,道:“殷卿,拟旨:承天赐福,储君将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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