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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奇怪,来听讲座的女孩儿那么多,像是把这一整个春天都带进了教室。
他就看见了最不起眼的那朵。
徐南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见倾心。
因此在她向自己父亲解释他们结婚的缘由时,她脱口而出的一见倾心,谎言竟然无意误打误撞说成了真的。
是一见倾心。
也是多年挂念,更是此生难忘。
人这一生所能经历的所有奇遇,徐南烨都在她身上感受到了。
如今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守着这些回忆了。
水泥块堆砌的废墟中,徐南烨不再是往常那般儒雅干净的模样。
他身上的衣服落满了灰,衣袖边是擦不去的污渍,英俊温润的眉眼上也都是斑驳的血痕。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高楼之上的男人了。
残破和狼狈为他添上了一层更为禁欲诱人的破败美感。
就像是将一件精致的瓷器狠狠摔在地上,再也不复往日的的矜贵。
却让人甘愿捧着会被划破手指的瓷片,为他落泪。
徐南烨的骄傲与清高,全都在这一刻全线溃败。
已是而立之年,风尘掩去他的真实,他伪装得极好,到如今,终于卸下沉重的担子,低声哭了出来。
“哥哥,”
褚漾心疼的抚上他的脸,替他拭去颊边还残余着温度的血,“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要说多少个对不起才够。
对不起这些年将他遗落在时光的洪流中,让他独自承受着这样沉重的记忆。
对不起她这些年来的任性不自知而对他造成的无意识伤害。
“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到最后连发出音节都有些困难。
像个傻子样光张着嘴看着他哭,缺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别哭,”
徐南烨喉结微动,“漾漾,我欠你一句话,欠了很多年了。”
褚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他“什么?”
男人语气轻轻,像是轻巧的羽毛落在她心间“谢谢。”
褚漾茫然的问他“谢我做什么?”
徐南烨的唇边挂着浅浅的微笑,声音温淡“在我最不愿同他人袒露的日子里,在阴郁难耐的时光里,你是我的光。”
褚漾忽然哭得不成模样,大声抽泣,鼻涕水儿混着眼泪打在衣襟上。
“漾漾,”
徐南烨闭眼,语气带笑,“我爱你。”
无论是过去曾透过窗隙,从他人梦中窥见,豆蔻枝头的你。
还是现在彼此温存,哭得快要断气的你。
亦或是有幸未来,得见白发苍苍,倚座摇椅的你。
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
碧棺锦衾,黄土白骨,我爱你,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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