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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留在米脂听候何氏吩咐那几个人,叫他们去杀人灭口,他们就去了,似乎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分明都是亡命之徒。
虽说他们如今人都在牢里了,但何子煜身边却还有他们的同伴。
万一那些人返回米脂,知道同伴入狱,何氏又要被罚出家,上门找晦气怎么办?老师、师母虽不害怕何子煜胡缠蛮缠,却须得防备他手下的亡命之徒会伤及家中妇孺。”
秦老先生与牛氏被他提醒了,前者忙道:“少英说的是正理,确实需要防范一二。”
牛氏则说:“叫村里青壮警醒些,若是见到何子煜带人过来,就赶紧来拦人。”
吴少英又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对上亡命之徒,万不可心慈手软。
虽有村中青壮相助,但村民也只是佃农罢了,未必是那些人的对手。
我与老师出个主意,那****陪齐主簿审讯,见那几个凶徒虽说身手一般,但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举手抬足颇有些军中士卒的作派,心疑他们是逃兵,又或是军伍里犯了错被撵出来的,没了营生,才去替人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样的人,身上必有官司,待我请齐主簿出面,审问一二,问出些罪行来,直接把人判了刑。
何子煜带人回来后,也可照样行事。
如此一来,罪人受了惩罚,何子煜也没了帮凶,自然没法再威胁老师、师母了。”
秦老先生点头道:“你这个主意不错,只是审问时需得仔细些,别冤枉了人才好。”
吴少英笑道:“老师放心,学生知道分寸。”
他领了任务,就要告辞。
临行前又好象想起了什么事,对送他出来的虎伯道:“那个叫金环的丫头,生的什么模样,出去时又是穿的什么衣裳?烦虎伯给我说一说,我回县城后,往衙门里报一声,只说是逃奴走失。
差役在城里见到她,自会把人送回来,也省得她在外头胡说。”
虎伯笑笑:“好说,吴公子随我去门房问一声就是。”
吴少英得到答案后,满意地走了。
虎伯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才往上院回话。
吴少英的家丁第二日便将捆成个粽子的金环用马车送了回来。
虎嬷嬷要把她关进西厢与其他丫头、婆子们在一处,她却哭着喊着说情愿去侍候二奶奶,哪怕是跟着进庵堂。
虎嬷嬷不耐烦,真个把她扔进了何氏的房间,她从此就消停了。
秦老先生与牛氏处理完二儿媳的官司,都觉得有些疲倦,不但身体累,心也累。
身在大同的二儿子秦安至今未有回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连送信的虎勇也没个口信回来。
他们有些担心,莫非秦安舍不得妻子,对父母生出了怨气?
虽然秦老先生与牛氏都觉得,如果秦安丝毫不顾及死去的兄嫂,非要护着妻子,那就太让人寒心了,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但是不要儿子可以,孙子却不能不要。
秦安在大同公事繁忙,如今何氏不回去了,梓哥儿就不能再待在大同。
否则他身边只有奶娘丫头,如何教养?
老两口念叨着是不是该再打发个人去大同,催一催二儿子,让他早点回家,顺便将梓哥儿带回来。
至于何氏从前头夫家带来的章姐儿,要么跟着生母去庵里,要么送还本家陈氏。
经过她对章姐儿那一推,秦家老两口完全没有养活她的意思。
就在这时候,何氏托了看守西厢房的仆妇来禀,想去秦平、关氏夫妻灵前上香,向他们忏悔。
这一条无论是秦老先生还是牛氏,都不会驳回去,便定下了明日叫人护送何氏去庙里。
秦含真在祖母屋里吃饭时,听说了这件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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