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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帕看了他一眼,从那双略带黯然的眼神中,这位老人也看出来这孩子心中在想什么了。
他拍了拍椅子的扶手,说道——
“而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教育因素。”
白痴猛然抬起头,看着坎帕。
“婴儿不需要学习走路,就如同幼鱼不需要学习游泳,幼鸟不需要学习飞翔,鹿崽不需要学习奔跑一样。
人类会走路,这是一种本能。
到了一定的时间她自然而然就会走了。”
“可是‘说话’这一点却不同。
如果不对孩子进行教导的话,过了多久她都不会说话。”
“我刚才说了,她的声带和掌控语言方面的神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受到了损害,但这些损害其实是可以弥补的。
只要在她身边的人能够多多和她说话,她就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从和她说话的人的口型中学习怎么发音,怎么掌握语言。
可是……”
坎帕瞥着白痴,他此刻低着头,那双眼睛被浓密的黑发遮住。
“在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到底每天对她说过多少话呢?你说,白痴。”
白痴本身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长久的危险生活除了将他的那张脸冻成冰山之外,还让他养成了不管想到什么全都放在肚子里的习惯。
这在那种没有道德,没有法律,没有亲情、友情、爱情,只有利益的世界中,是一件最好的隐身衣,最好的武装品。
看着怀中这个呼呼大睡的小女孩,白痴开始问自己……自己一天之内到底和她说过多少句话?
有没有一百句?
……五十句?
…………十句?
………………五句?
还是……三句都没有?
在他的记忆中,恐怕一天之内和小面包说上三句话的经历都不多。
更多的时候,他都能够一言不发的渡过一天又一天。
这是他的习惯。
在更多的时候,小面包嘴里的呜呜啊啊声也比他说过的话要多上十倍百倍。
如果说没有教导她说话,更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丫头不能说话……是因为……我的缘故……
白痴明白了,也清楚了。
在明白和清楚之后,他抬起头,那双眼睛开始紧紧盯着坎帕。
即使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坎帕也能知道他现在到底想说什么。
“别看我,我虽然是个医生,但不代表我能够扭转任何局面。
事到如今已经太晚了,这个孩子可能今后一辈子也无法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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