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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弘基像一个大哥哥般,佯怒着骂道看着李婉儿的背影走远,转过头,笑着催促道:“穿完了没有,别磨磨蹭蹭的子婴在城里摆了酒,等着答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救命之恩?”
李旭稀里糊涂地问道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曾经和秦子婴并肩作战过,更甭说救对方一命了
“是你麾下的骑兵救了他,所以功劳自然算作你这个旅率头上!”
刘弘基拍了拍李旭的肩膀,低声解释
原来,在击退了黑衣人对粮库的第一波攻击后,秦子婴突然想起了自己安置在城中的女人,所以向刘弘基打了声招呼,就不顾一切冲出了营地结果在租来的院子前与几个黑衣人相遇,被人砍了个手忙脚乱亏得李良带着五十名骑兵来的及时,才在黑衣人手中抢回了他一条小命
“咱们的弟兄损失大么?”
听完刘弘基的话,李旭苦笑着问自从前天夜里击退了黑衣人后,莫名奇妙的功劳就接踵砸到了他的头上既然已经被砸得头晕目眩,他也不在乎再多上一两件
“你那天判断得对,纵火者是想调虎离山你走后,前后有五波人试图冲击粮库,被弟兄们拼命杀了回去咱们战死了四十多,伤了一百多个也让对方留下了三十多具尸体”
刘弘基想了想,低声总结“你带的那些弟兄训练得好,只战死了七个,却放翻了敌人六十多咱们护粮军在突然遇袭情况下,共计歼敌一百余,也算是个了不起的胜利了”
“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兵曹,不知道是谁的属下!”
李旭四下看了看,低声向刘弘基咨询
“听说宇文述大人麾下的一个姓王的兵曹战死了,尸体是在城外发现的”
刘弘基警觉地环顾四周,答非所问“昨夜高句丽人劫粮并行刺唐公的事情,已经引起了我方公愤左屯卫大将军辛世雄、左武卫大将军麦铁杖和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都已经派兵来援旭子,咱们今年冬天算是熬过去了!”
他的嗓音压得很低,但特地把高句丽三个字咬得很清楚李旭知道无论围攻李渊府的黑衣人和攻打粮仓的黑衣人是不是一伙,这笔糊涂帐都要算在高句丽头上跟在刘弘基身后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慢慢对人情事故有了些感悟,笑了笑,低声骂道:“该死的高句丽人,居然混了这么多奸细进城!”
“是啊,该死的高句丽人!”
刘弘基一边骂一边摇头,话语中对敌方阴险的行为充满了不屑
怀远镇本来原住人口就不多,被高句丽人这么一搅和,市面上立刻更显萧条已经快过年了,卖窗花贴纸、爆杆灯笼的小生意人却一个不见空荡荡的街道两边,只有几所被烧得焦黑得房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每当风大,断裂的墙壁则呜呜有声,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表达着对纵火者的抗议
秦子婴偷偷购置的私宅就座落在城中心处,与周围凄凉的环境相比,这里可以算得上是车水马龙王元通、齐破凝、武士彟、张德裕、还有杨方、李寄、周文远,平素能说到一处的弟兄们都来了大伙经历了一次风波,心中皆有大难不死的感觉彼此之间的关系更近,说起话来也更肆无忌惮
“想不到子婴兄也有勇武的时候啊,一把横刀,硬挑七、八名壮汉当年长板坡上赵子龙也不过如此!”
酒过三巡,王元通大声调笑道
“赵子龙怀抱的是阿斗,可没咱们秦将军有干劲儿!”
队正李良笑着打趣,“我们来的时候,啧啧,你没看呢,两个人相依相偎,打定主意要同生共死了!”
秦子婴被伙伴们笑得脸色通红,只好拼命劝酒大伙却不肯领情,一起哄道:“既然弟妹连高句丽人都不怕,怕咱们这些弟兄们做什么不如出来一见,也好让我们品评一下子婴的眼光!”
“各位大哥,各位兄弟,梅儿她,她,她怕……”
秦子婴平素就算不上伶牙俐齿,被众人一哄,口齿更不清晰结结巴巴,血都涌到了脖子根儿上
“弯刀在前尚不顾,酒席宴间畏若何?”
王元通文文驺驺地来了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诗,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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