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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仪也叫苦了。
“老臣万不敢有此意,最重无过圣体,一切自然要以陛下为先。”
郑相愈发恭敬。
“好啦好啦,就这半个时辰,成了吧?”
秦凤仪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要搁别人已是无法,但,郑相不愧是做首辅的,郑相依旧能耐着性子与秦凤仪商议,“冬日天寒,陛下体谅臣等,早朝略迟些也是好的。
夏天一早便是天光大亮,陛下明鉴,哪家是五更末才做事的呢?便是民间也没有这样的,五更末就是店铺都开门做生意了,咱们做臣子的,当为天下人表率。
依老臣说,不若春夏依如旧时,如何?”
秦凤仪心说,我们南夷四时温暖,就按这时辰办的,也没什么不妥。
不过,看郑相磨唧半日也就是为了能有半年早朝如旧时时辰。
秦凤仪还真不是个较劲儿的人,他想了想,道,“京城气侯与南夷倒也不尽相同,你们商量着,按节气来定时辰吧。”
郑相躬身领旨。
卢尚书看到这样的结果,也表示接受,同时仍是忍不住私下谏了秦凤仪一回,认为,秦凤仪正当年轻力壮,就该早起晚睡忙政务,不然就太不应该了。
秦凤仪与大阳道,“卢老头儿是个当差狂人,就以为人人都与他一样哪。”
大阳道,“我看卢尚书也是好心,爹你听听就过算了。”
其实,江山还是老景家的江山,卢尚书着实是好意。
“不算了能如何,还能跟他吵架啊。”
秦凤仪与儿子道,“像你爹这样心胸宽广的,少见啦。”
秦凤仪这还真不算自夸。
秦凤仪在位期间,很是踊现出了不少忠耿之臣。
这些个臣子,说话也是直接了些,偶有秦凤仪恼怒时,那是真能下场跟臣子吵一架的。
秦凤仪并不是个好脾气,你把他说急了眼,他说出的话也不大好听。
譬如卢尚书就因说秦凤仪爱出宫游玩,连续三个早朝念叨这事,终于把秦凤仪念叨的翻了脸,秦凤仪直接道,“成天就知道说这些没用的,我又没耽搁政务,还不叫人出门儿了!
滚滚滚!”
卢尚书险没气晕,当下除下官帽,往地下一掷,怒道,“如此昏馈之君,臣不伺候了!”
然后,他老人家昂首挺胸大踏步的离开了太宁宫。
秦凤仪气的指着卢尚书喊一句,“有多远滚多远!
别叫我再见你,不然,见一次揍一次!”
底下一干臣子都给秦凤仪这等彪悍的市井作派震惊的瞠目结舌,整个大景朝,便是太祖皇帝出身寻常些,但,太祖皇帝礼贤下士是有名的,秦凤仪虽则在民间长大,也是参加春闱取得过探花名次的斯文人哪!
大臣们倒也会看脸色,眼见秦凤仪臭着脸退朝,也没人再敢多话了。
秦凤仪退朝后气得早饭吃了三碗,然后对媳妇道,“我这才明白唐时太宗皇帝是如何忍得魏征!
你不晓得卢老头儿多不识趣,我出个门儿他都要叨叨个没完,还不是叨叨一回,这都三天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哪!
拿我当软柿子还是怎地!”
不待李镜过问到底何时,秦凤仪已经噼哩啪啦的把事情跟媳妇说了。
李镜一笑,接过宫人捧上的桂圆茶递给丈夫,道,“臣子可不就这样,他们关心你,才会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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