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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光宗耀祖的大事,要开祠堂敬告祖宗!
那块牌匾不能挂在其他地方,一定要挂在祠堂里才行!”
“还有,朝廷拨银子建牌坊,谢氏几辈子没有这等体面事!
我们各房也该出一把力,大家一起把牌坊建起来,要建得高高大大的,别人一进江州就能看见……”
谢大爷满口答应,送走族老,回头看着谢嘉琅,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有心和儿子说几句体己知心话,张了张口,不知从哪里说起。
“夜深了,父亲早些歇息。”
不等谢大爷酝酿好情绪,谢嘉琅一拱手,转身离去。
谢大爷无奈地叹口气。
谢嘉琅穿过长廊,一路上,小厮、管事、丫鬟、仆妇远远地看到他,都停下来朝他行礼,态度恭敬。
曾几何时,谢嘉琅所过之处,所有人远远避开。
院内挂了很多盏灯笼,闪闪烁烁,映下一道道昏黄的光。
爬满藤蔓的花架下,一道身影靠着栏杆抱膝而坐,白地缠枝牡丹披帛从肩膀上滑落下来,一头拖在地上,一头被夜风拂起,掩住了小娘子沉睡的脸。
谢嘉琅不禁放轻脚步,走到小娘子身边,俯身,手指捡起地上的披帛,拂去灰尘,放到小娘子散开的裙裾间。
“团团。”
他轻声道,“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嗯?”
谢蝉轻吟一声,抬头,拉下盖住脸的披帛,仍然睡意朦胧,眼角还有泪花闪动,但一看到谢嘉琅严肃的脸,眸子里的笑意已经满溢出来。
“哥哥,恭喜你!”
谢嘉琅嗯一声,看着谢蝉,“手抬起来。”
谢蝉还有点迷糊,揉揉眼睛,听话地抬起双手。
谢嘉琅取出几枚喜钱,放在她柔软的手心里。
谢蝉握着喜钱,失笑:“哥哥不愧是贡士,这次准备很充分。
你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
谢嘉琅道:“刚到家的时候回房拿的。”
他直觉谢蝉会像以前那样,在这里等他,私下里和他说恭喜,然后摊开手,笑嘻嘻地找他讨喜钱。
又或者说,他希望回内院的时候能看到谢蝉等着他。
不需要什么言语,只是等着他就够了。
以前没有准备,这一次他带了几枚喜钱在身上,宴散后直接过来。
她果然在这里等他。
看到她,他心头似有柔和的风拂过,一丝丝涟漪浮动。
谢蝉高高兴兴地收起喜钱,凉风袭来,她打了个冷战。
“着凉了?”
谢嘉琅皱眉,托一下她的手肘,扶她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谢蝉抖开披帛裹住自己的肩膀,随他走出花架,“哥哥,你是不是要准备去京师参加省试?”
省试由尚书省的礼部主持,所以称省试,也叫礼部试。
谢嘉琅点头。
谢蝉抬头看他,感觉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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