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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谢家祖辈都是务农经商,帮衬不了谢嘉琅,我们郑家就不同了,他若是高中,出仕谋前程,我们郑家可以帮着疏通关系,他只要不傻,就该好好和我们家亲近。”
读书看才学,做官就不一样了,人脉至关重要。
郑观点头:“侄儿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不过要是谢嘉琅不领情呢?”
郑侍郎冷笑:“他不领情,那说明他只是个见识浅薄、鼠目寸光之辈,日后不会有什么出息,不值得我们多费心。”
两天后,郑家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外。
郑观亲自来请谢嘉琅,道:“我去见过姑母了,姑母听说你考中解首,不敢相信,拉着我问了好几遍呢!
表弟,姑母已经在家中等着了,快随我来。”
他说的家中是郑家,不是赵家。
青阳替谢嘉琅高兴,忙收拾了一些礼物给他带上。
到了郑家,绕过影壁,进垂花门,顺着甬道往正堂的方向走,门口的丫鬟打起布帘子,一个穿湖色袄子的妇人站了起来。
谢嘉琅踏进门槛。
进门短短的一段路,幼年时的种种一一从他脑海里划过。
郑观满面笑容,拉着他往前走,对妇人道:“姑母,你看,表弟都长得这么高了!”
郑氏笑了笑,神情略僵硬,仿佛是在犹豫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脸上挤出几丝笑容:“都要认不出来了。”
她认不出谢嘉琅,谢嘉琅也认不出她了。
他未曾在母亲怀里撒过娇,总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母亲,其实对母亲并不熟悉。
谢嘉琅朝郑氏行礼,郑氏要丫鬟看茶。
母子俩都坐下。
郑氏手里捏着帕子,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看着谢嘉琅的目光很陌生,谢嘉琅也面无表情,疏冷淡漠。
郑观坐在谢嘉琅身边,代郑氏发问,对谢嘉琅嘘寒问暖,问他什么时候到的京师,在客栈住是否舒适,能不能习惯京师的口味。
谢嘉琅一一答了。
郑观能问的都问了,正堂很快安静下来。
“表弟中午留下吃饭吧,我叫灶房做几道安州菜!”
中午吃饭,郑氏不怎么开口,谢嘉琅也无话说,郑观搜肠刮肚找话题,一个人唾沫横飞。
饭毕,郑氏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叮嘱道:“你们表兄弟都要应考,平时应该多往来。”
郑观笑着应是。
谢嘉琅只是垂眸,告辞离去。
郑观送他出去,刚走到阶前,垂花门那头传来一阵说话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表哥,我母亲今天是不是在你这里?”
一道少年的声音传来,家丁簇拥着一个衣饰华贵的小公子走进庭院。
郑观脸色微变,正堂里的郑氏也吓了一跳,神色慌张。
小公子飞快往里走,一眼看到站在堂屋的郑氏,笑道:“母亲,你果然在这里!
我今天要出门玩,过来找你讨一样东西!”
郑氏快步走出堂屋,步下石阶,强笑着问:“你要什么东西?我回去给你拿。”
一边说,一边拉住小公子的手臂,径直往外走。
“我要库房的钥匙!”
小公子道,目光扫过立在石阶旁的谢嘉琅,回头端详他几眼,问,“母亲,他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谢嘉琅沉默。
郑观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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