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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钦犯?
全畅然,视线纷纷投向了夏初七。
“放肆!
殿下面前,说什么疯话?”
率先发作的人,是范氏的亲爹范从良。
大晏朝吏制严苛,当今皇帝又奉行“乱世用重典”
,对待犯人刑罪俱重,动辄以杀结案,官吏如犯有失职罪,必将受到株连,丢掉乌纱帽挨板子都是小事,丢了小命儿也是常有的。
警告地瞪了女儿一眼,范从良拂了拂身上的知县官服,觍着臃肿的身子上前,向赵樽行了个跪拜大礼,恭敬道:“殿下,这妇人乃下官小女,自幼愚顽不堪,言语无状……”
赵樽冷冷一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只脸色未变地问范氏。
“有何证据?”
范氏偷瞄他爹一眼,声音弱了不少,“殿下,这个贱人来路不明,素来奸猾狠毒,民妇昨日与她争执时,亲眼见她额上有墨刑刺字,定是逃匿重犯不假,请殿下明查。”
肩膀微微一抖,夏初七埋着的头,低得更狠了。
赵樽看向她头顶,英武的眉峰之间,挤出一道浅浅的折痕。
“你,走上前来。”
心里‘咯噔’一下,夏初七心道完蛋了,目光越过人群望向了马上居高临下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心虚,她虽说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他视线里带了几分凉入骨髓的讥诮。
难道他早就认出她来了?
不该啊!
那时天色昏暗,她样子又狼狈……
苦着脸犯愁的寻思着,为了配合自家是个傻子的剧情,她吓得抖了几下唇,嘴巴一扁,张开双臂就抱住兰大傻子的脖子,一把鼻泣一把泪地蹭在他肩膀上,憋着声音哭起来。
“傻子,我要回家,城里不好玩,不好玩……”
范氏听她哭得厉害,脸上得意得紧。
心知在这般状况下,晋王殿下不追究是决计不可能的了。
重重哼了一声,她满是谄媚的讨好,“殿下,民妇此言千真万确,你只需拨开这喧人的头发一看便知。”
“来人!”
赵樽盯着那两个紧紧相拥的男女,皱了下眉头。
“拨开她头发。”
哗然声再起,老百姓私底下的议论也多了起来。
额头有刺字……那还了得?谁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见那傻子眼睛都急红了,范氏更加迫不及待,抢前一步,不等金卫军抓紧夏初七的肩膀,就一下拂开了她的刘海。
“哗——啊——”
人群里响起了倒抽气的声音。
夏初七额头上没有预想的刺字,只有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呀,好大一个胎记!”
“原来是个胎记啊,那范家娘子……识字吗?”
“好好的小娘子,颜色还好,却是被那胎记毁了……”
范氏呆呆盯住夏初七的额头,僵立当场。
“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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