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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绣娘愧疚不安的样子,吴蔚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没办法吴蔚是说不清自己的来处的,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孤家寡人,四海为家的形象,能避免今后许多麻烦。
这下绣娘全明白了,难怪蔚蔚会写出那样一首诗,原来是追思亡母的
“那、那你还要回去吗你家里还有其他的亲人吗”
吴蔚摇了摇头,说道“家总是要回的,落叶归根也好,故土难离也罢,只有回到家里心才会踏实。”
“是呢。”
“三娘,吴姑娘”
柳二娘子走了进来,高兴地说道“今儿晚上有口福了,你二姐夫说晚上杀鸡吃”
“二姐叫我蔚蔚就好。”
“二姐,这太贵重了,我和蔚蔚”
绣娘本想说自己和蔚蔚又不是贵客,何必如此破费,可话到了嘴边儿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自己的确不是贵客,可蔚蔚呢yhugu
“二姐不用客气了,都是自家人。”
吴蔚自然地接过绣娘的话,说道。
柳二娘子坐到吴蔚身边,煞有介事地说道“我也馋啊,谁不想吃鸡肉别管了,晚上等着吃就行了,鸡腿你们两个一人一只”
另一边,张水生成功说动了自家父母把家中仅有的两贯钱拿了出来,张水生的母亲眼巴巴地看着张水生将串好的两大串铜钱打了包,说道“儿啊,我和你爹年岁都不小了,寿材还没做呢。”
“娘,你就放心吧,这事儿准成,等赚了钱咱们一家四口一人做一身新衣裳,剩下的钱过个富裕年,再有剩的咱们也买两头小猪崽回来养,以后过年也杀年猪,吃肉”
当天晚上,张水生家杀了两只鸡,鸡肉鲜美无比,连鸡汤都被喝得一点儿不剩,吴蔚也盛赞鸡肉的鲜美,暗道用粮食和菜细细喂养出来的,就是比二十几天的速成鸡好吃。
夜里各自睡下,次日清晨天还没亮张水生就背着竹筐,怀里揣着午饭,铜钱用布包好了,斜着系在胸口出门去了。
张水生昨夜几乎一宿都没睡,他盘算了许多,打算破釜沉舟一把,两贯钱全部用来买写对联所需的东西,眼下离过年还有一段日子,他有信心,哪怕是挨家挨户敲门也要把对联都卖完
按照一幅对联净赚十文钱算,和吴蔚对半分,卖一百幅对联就是五百文钱,一家四口一人做一身新衣裳,剩下的钱还能买些年货
张水生刚走,张成来了,听说张水生不在家,张成转身又回去了,院门都没进,当然也没说自己为什么来。
柳二娘子猜张成是来打秋风的,满脸的嫌弃,吴蔚却并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张成很可能是认为卖对联的事儿有利可图,来参一股的。
吃完了早饭,柳二娘子被她婆婆叫到了东屋,不知说了些什么,回来以后脸色很不好看,已经坐到炕梢准备开始和绣娘抱怨了,看到一旁的吴蔚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你们坐,家里水缸里的水不多了,婆婆怕过几天天冷结冰,让我去挑水。”
“二姐,我陪你一起去吧”
绣娘起身说道。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外面冷。”
说完,柳二娘子尴尬一笑,挑着扁担出门去了。
绣娘坐在炕梢沉默不语,似乎想做点什么,又觉得主人家不在,不好如此。
她心里明白张老夫人一定是心疼昨晚那两只鸡了,趁着张水生不在故意刁难二姐,也算是借机在给吴蔚和她使脸色了。
绣娘既觉得是自己给二姐添了麻烦,又担心吴蔚看出这里面的事情,一颗心仿佛被劈成了两瓣。
就在绣娘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吴蔚拉住了绣娘的手,掰开绣娘的拳头,顺势握着她的手指,淡淡道“你且安心,我们吃了二姐家多少,我一定会双倍奉还的。
二姐夫这个人看着粗枝大叶的,其实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卖对联儿这件事,他说行,就一定能行。
到时候咱们三七分账,我们少拿一些,不就是两只鸡的钱么,一定给他们补回来。”
“你不会不高兴吧”
绣娘望着吴蔚深邃的眼眸,问道。
吴蔚勾了勾嘴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松地说道“等开了春儿,咱们把院墙修好,再按个门,倒时候咱俩一起到市集上去挑鸡崽,也养个十只八只的,晴天就吃鸡蛋,雨天就吃鸡肉。”
绣娘被吴蔚逗笑,说道“就你这个吃法,十只八只哪里够啊”
吴蔚笑而不语,绣娘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房间里很静,火炕很暖,二人手牵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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