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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仪喜滋滋又去倒茶,方悦连忙接了他手里的茶寮子,亲自为他续上茶,问,“到底怎么回事,与我说一说。”
秦凤仪便如实与方悦说了,秦凤仪道,“我那会儿,刚写完文章,我觉着,我写得挺好的,正查看呢。
就见边儿上个天青色的衣角,我一抬头,就看到了皇帝老爷。
他在我身边站了好久,我就把文章递给他看了。”
方悦觉着这事比秦凤仪偷偷参加殿试还稀罕呢,毕竟,秦凤仪原就不是个正常的,他突然改主意要殿试,别人做不出来,秦凤仪做出来也不稀奇。
但,这种殿试给陛下看自己文章的事,可真是稀罕,起码,方悦就没听说过。
方悦只听说,昨日陛下巡场,有贡生很是紧张,还把砚台打翻,污了试卷,可怜可叹,这殿试的孙山,是绝不可能是他秦师叔了。
而且,方悦可是未想到,秦师叔还有些奇遇。
方悦悄声道,“好啊!
陛下既然已阅你的文章,那其他副考要评阅时,必然小心的。
而且,名次应该会比你会试时要好。”
“这还用说吗!”
秦凤仪道,“我会试时写的文章,也不比孙耀祖的差,他是两百三十几句,我就是三百名,这差的也太多了。
你说,是不是卢老头故意压我。”
“不许胡说,卢尚书一向刚直,并不是这样的人。”
方悦道,“有时这上了科场,运气也很重要。
像你,在科场上写出来的文章,一向比平时要写。
可有时,判卷时也要讲究运气的,有些人的文章,合了考官的眼缘,名次便要好些。
有些个,就要略逊一些。”
秦凤仪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下,笑道,“反正这回皇帝老爷已看过我的文章,他们那些判卷的老大人们,即便眼神不好,可皇帝老爷已是先看过了,我想着,这回总要客气几分的。”
方悦催道,“赶紧把你殿试时的文章默出来,给我瞧瞧。”
“唉哟,我这一无梳洗,二无早饭,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你就不能等一等。”
“我昨儿为你操了一宿的心,没睡好,一大早就过来,看你一点儿不领我情。”
方悦知道这小子一向娇气,只得催促起他赶紧穿衣裳洗漱,待用过早饭,秦凤仪默出文章,方悦给他瞧了。
方悦笑,“别说,一点儿不比你会试时写的差。”
“那是,会试结束才几天,难道我就能把文章忘了。”
秦凤仪道,“阿悦,我偷偷殿试的事,你可得替我瞒着,暂不要说。
等我金榜题名,包管吓他们一大跳!”
方悦说他,“你就求神拜佛保佑上二榜吧,你要是最后得个同进士,不说别人,你岳父就得生吃了你!”
秦凤仪强撑着面子,“我才不怕他,婚书他已是签了,难不成,还能悔婚?”
“阿镜妹妹知道你去殿试的事不?”
秦凤仪当即哑了,挺起胸膛道,“她一个妇道人家,自然要出嫁从夫的,家里大事,自然是我做主。”
“你做主你做主。”
方悦笑,“你可是做了回大主!”
秦凤仪虽则嘴硬,不过,在送走方悦后,还是跟他娘打听,京城哪个庙里的菩萨最灵。
然后。
秦凤仪把当初他会试前他娘拜过的菩萨,他统统又拜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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